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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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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见她没多说的意思,他接着再问:“他找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叙叙旧。”表哥不时在她面前提起以前的事,若说她之前不明白,这会儿也多少感觉得出他似是有意想与她重修旧好。 当年她情窦初开,倾心于他,在他毁婚另娶之后,曾伤心难过许久,可如今事过境迁,再遇上他,当年的那种春心萌动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 无恨故也无爱了。 担心她心软,遭关从宗蒙骗,尤不休肃声警告她,“你别被他骗了,此人当年毁婚背弃了你,不值得再信。” “那婚事确实是他娘生前做主促成的,这点他没骗我。”这事大哥他们查证过,他母亲生前确实曾替他订下一门亲事,也是因为如此,她娘才没找上门,打断他的腿。 见她竟还替关从宗说话,尤不休冷着脸批评道:“可他与你也有婚约在身,最后他选择的却是他母亲为他订下的那女子,由此可见在他心里压根就没有你,如今不过是因他妻子跟人跑了,他一时愤恨,才想与你重修旧好。” 当年她与表哥两情相悦,她能感觉到表哥多少还是有些喜欢她的,不像他说的那般。因此钱来宝再为关从宗辩解了句,“母命难违,他这才不得不迎娶那姑娘为妻。” 见她一再维护关从宗,尤不休脸色越来越冷,“这些都只是借口,他若真对你一心一意,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弃你另娶。 他这话让钱来宝无法再替关从宗开脱,她心里也明白,倘若当年他对她真是死也塌地,就绝不会弃她另娶,可明白归明白,被他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口,她有些难堪,低垂螓首,不再作声,转身朝自己住的厢房走去。 见她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尤不休有些恼了,说了重话,“你別傻乎乎的被他给骗了,你之前都被人骗了八次,难道还没学到教训吗,还要再被骗第九次!” 她脚步顿了顿,他的话仿佛锋利的刀刃,一句句都插在她脆弱的心上,她紧蹙眉心,背对着他回了一句,“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分辨得出来。” 就像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在笑,还是假笑一样;别人是真心实意,或是虚情假意,她多少也能察觉得到。 其实她也早看出来他的脚伤已经好了,可她没戳破他,当作不知道,应他的要求留了下来。 或许她该回去了,她都出来这么多天,爹娘他们一定很担心她。 回到房里,她随即收拾了几件衣物,她出来时一件衣裳都没带,这几件衣物都是他买给她的,有男装也有女装,质料都是上好的。 收拾完衣物,她楞楞的坐在床榻上,想到这一走,以后也许再不能见到他,她心头忍不住有些失落。 心忖要不等明天再走吧,再多留一天,明天再跟他辞行。 凤林武馆后院。 钱永时抓下一只飞来的信鸽,解下绑在它脚上的一只竹管,将信鸽放进鸟笼里,让它吃些饲料和饮水,这才取出竹管里头的字条。 甫看完,就见自家妻子走了过来。 “可是老三来信了?他信里说了什么?”孟海菁问着,等不及丈夫回答,便迫不及待的从他手里抢过字条自己看,看完后,她破口大骂。 “关从宗那混蛋,竟然还有脸再纠缠咱们来宝!他要是敢坏了咱们来宝和尤不休的好事,我非打死他不可!” 钱永时与妻子看法不同,先安抚了她一句,“你先别气,他出现也不算是坏事°” “不算坏事,难道还是好事不成?他当年背弃了来宝,我没打断他狗腿已是手下留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让他再跟咱们来宝在一起!”提起当年的事,孟海菁翻起了旧帐。 “我说的不是这事,我的意思是,你没瞧见老三信里所说的事,这尤不休自关袭出现之后,便一再隐来宝别受他所骗,看来对咱们女儿十分关心。”钱永时指出儿子信里最重要的一点。,经他一说,孟海菁双眼噌地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尤不休对咱们来宝动了心“这事还不确定,再等等老三那边的消息。” “要不我亲自过去一趟吧。”孟海菁接不住性子,不想留在武馆里干等。 钱永时温声哄劝自家娘子,“武馆这里我走不开,要不我就陪你一块过去了。 自咱们成亲以来从未分开过,你不在身旁,我时时刻刻恼记着你,怕也无心指点弟子们武功。”他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让妻子离开,但他这话说得软,让孟海菁听了十分受用。 她娇嗔了句,“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粘人。”嘴里虽这么念叨,但她脸上带着甜笑,当即打消了亲自去找女儿的念头。 三言两语劝服了自家妻子,钱永时温言浅笑的将自家娘子楼进怀里,“自打那年你在我仇家手上救了我一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不粘着你还能粘谁。”对他来说,妻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起儿女们都还重要。 孟海菁娇笑的依偎在他怀里,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一时心善救了他,才能得来这桩好姻缘。 如今她只希望女儿也能有她这般好运,也得到一个好丈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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