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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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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在树上的杜如弦闻言神色微敛,暗自寻思这赵奕钧话里指的人是谁。 接下来,赵奕钧也没再提及此事,而是与一干部属在谈论边关的战事,他们不是担忧战情,而是想着要如何利用白罗国入侵之事从中谋求利益。 一旁的范平洲听得义愤填膺,杜如弦则一边听一边思忖着,依赵奕钧方才所言,似乎是已查探到那画师妻儿的下落,他倒不怕那幅画落在赵奕钧手中,若是真能让他找到那批宝藏更好,届时他再抢过来便是。 半个时辰后,就在宴席即将结束时,有三人带着一人走进厅堂,其中一人上前禀告,“启禀王爷,属下将人带回来了。” 赵奕钧大喜的站起身,看向两名属下挟持着昏迷不醒的王曦怡,“太好,快把人给弄醒,本王要问她话。” 杜如弦眯眼细看,发现他们带回来之人竟是她,俊美的脸上露出惊诧之色,下意识的就想下去救人。 一旁的范平洲见状及时拽住他,以眼神阻止他勿轻举妄动。 杜如弦低声说道:“被他抓走的人是王曦夷。” 范平洲见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罕见地目露急切,有些惊讶,他知道这王曦夷目前暂时寄住在杜家医馆里,看杜如弦如此焦急,只道两人交情不浅。 “可我方才听赵奕钧之意,这人似乎是那画师的女儿?”他疑惑的道。 这话透露了两个疑点,若赵奕钧所言无误,那么这王曦夷竟是女儿身。 其二,若果真如此,那么那幅记载了藏宝地点的藏宝图,此刻莫不是就在杜家医馆里? 对这事,杜如弦的惊讶不比他少,“此事我也不知,眼下须先将她救出再查问此事。” 范平洲瞧他似是真不知,低声劝道:“我知杜兄此时心中定然忧急,但眼下不宜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再图解救之事。” 杜如弦明白他说的没错,若此时惊动了赵奕钧,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曝露他们藏身之处,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急切,继续不动声色的隐在树上,同时心头也飞快寻思着稍后要如何救人。 就在他们低声交谈间,被掳来的王曦怡已被放到地上,被人强行按压人中给唤醒了。 她茫然的张开眼,首先映入眸中的便是金碧辉煌的厅堂,这是哪里?她惊惶的想站起身,忽见有一双锦靴走到她面前,那人手持一条皮鞭,用握柄处粗暴的抬起她的下颚。 “醒了,本王问你,你可是王相兰的女儿?” 看清这人竟是桂阳王,她心头一凛,不明白自个儿怎么会来到这儿,接着听他一开口就提起过世的父亲,她在一瞬间的震惊过后随即否认道:“不是。” 接着她神色茫然的问:“王爷为何要将草民抓来此处?可是草民犯了什么罪?” 她脸上方才掠过的那抹震惊之色没逃过赵奕钧的双眼,他神色阴冷的沉着脸说:“你还敢欺骗本王,要本王当众扒了你的衣物,验明正身吗?” 他那冷如毒蛇的嗓音让她整个背脊发颤,下意识的抓紧了衣襟。 这时韩尚文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她。 瞧见他,王曦怡认出这人是父亲的朋友韩叔叔,她心中一惊,顿时移开目光,不敢与他相认。 然而他却一语道破她的身分,“你是相兰兄的女儿曦怡侄女吧。” 她摇头否认,“不,你认错了,我……” 不等她说完,韩尚文便劝道:“你就承认了吧,否则一旦王爷命人当众扒了你的衣裳验明正身,那你便要受辱了。” 她一窒,抬头又惊又惧的瞪着赵奕钧。 赵奕钧抬起手抚摸她那张俊俏的脸庞,脸上露出了个阴森的笑。“瞧你这张脸,先前就连本王也给瞒过去,竟没瞧出你是个姑娘。不过你甭怕,本王并非要追究你的欺瞒之罪,只要你老实招来,本王可以饶你死罪。” 他抚着她脸的那只手,就如同他的嗓音一样冰冷,她僵着身子往后挪了一步,跪在地上,出声道:“草民不知王爷究竟要草民招什么?” 赵奕钧冷睨着她,不容置疑的命令,“本王要那幅王相兰留下来的画。” 她心中暗惊,脸上努力维持镇定的表情,“草民不知王爷所指的是什么画。” “你还敢同本王装蒜!”他狠踹了她一脚,将她跪在地上的身子给踹倒在地,“就是你们当初在王相兰死后带走的那幅画,你乖乖把画交出来,否则休怪本王不留情。” 一旁的韩尚文再出声劝她,“曦怡侄女,你把你爹画的那幅画交出来,王爷便不会再为难你。” 王曦怡忍着疼爬起身,暗恨的望向韩尚文,这人是父亲生前的好友,可他丝毫不顾昔日的情分,竟帮着赵奕钧来指认她,还逼迫她交出那幅画。 看桂阳王那誓在必得的模样,她若不献上画,定然无法脱身,但那画是父亲留下的遗物,关系着他被杀的线索,她不甘心就这样献出去。 另一方面更令她害怕的是,若是她献出了画,他会不会为了灭口而命人杀了他们一家三口。因为倘若把那画交出去便能没事,当初父亲临死前也不会要他们带着这画一块逃走了。 在这进退不得之际,她不由得想起了杜如弦,每逢她有难时,他都会适时出现,但她心知这次定是不可能了。 赵奕钧等得不耐烦,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朝她挥去,喝道:“还不老实给本王招来,那幅画藏在哪里?” 眼见那鞭子朝她挥来,她本能的闭起眼,却没有感觉到落到身上的疼痛,只听见耳畔传来惊呼声,她张开眼,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个黑衣人,那人扯住了桂阳王手里的鞭子。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郡王府?”赵奕钧怒问。 有人则开口惊喊,“有刺客,快来保护王爷。” 门外的侍卫匆忙进来护驾。 “别紧张,在下不是来行刺王爷的。”来人出声道,扯下脸上的蒙面布。 王曦怡看清这人的面容,不由得整个人惊呆了,她甚至怀疑是自个儿眼花了,瞠大眼目不转睛的瞧着那人。 她才刚想着这人,这人竟真的出现了!她不敢置信的捂着嘴,激动的情绪彷佛一锅沸腾的水,在她胸口激烈的滚动着。 也看清来人面目的赵奕钧,一脸惊诧的质问他,“杜如弦,你为何擅闯本王王府?” 杜如弦横眉冷目,一开口便指责他,“王爷抓走在下未过门的媳妇,还问在下为何闯进来?” 他在现身之前已让范平洲先行离开,方才他想到一计,因此让范平洲去安排他所交代的事情。 “你未过门的媳妇是谁?”赵奕钧闻言一愣,他未曾听闻杜如弦订亲之事,下一刻见他扶起王曦怡,这才恍然大悟,“你未过门的媳妇儿是她?她不是你义弟吗?怎么这会儿成了你未过门的媳妇儿了?”他质疑。 闻言,王曦怡的惊讶不亚于赵奕钧,但在见到杜如弦朝她投来一抹安抚的眼神,旋即明白,这约莫是同桂阳王纳侧妃那天一样,是为了替她解围而随口胡诌出来的。 然而媳妇儿那几个字,却抑制不住的在她心头荡呀荡的,把她的心荡得泌出一阵阵甜意。 不管如何,这人在她危难当口,宛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已教她惊喜又感激。 “当初是在下一时情急,为了替未婚妻解围,因此才瞒骗了王爷,可王爷无故差人强行掳走她这是何意?”杜如弦不慌不忙,端出昔日在朝为官时的气势,质问赵奕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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