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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来,都是你独自照顾我?”

  “对。”因为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你为什膝会受这样重的伤?”她好奇地问。

  康嗣因为她的直接而怔了一会儿,心想这女孩只不过是乡村姑娘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居心,便淡淡地道:“我被仇家追杀。”

  芸儿闻言微微吓一跳,连忙说:“虽然我都是做完工才回来照顾你,但这里没什么人来,所以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可以安心养伤!”

  他低头看了看床侧地上的被褥,不禁皱起眉头。“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会坏了自己的声誉?”

  就算是村姑,虽然不能要求她们知书识礼,但也该知道男女有别吧?莫非这个外表单纯的小姑娘,骨子里其实是个大瞻的放荡女?

  听他这样一说,芸儿脸颊随即染上了娇羞的红晕。

  她当然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对的,这些道理娘亲在过世前,就已经教过她了。

  第一天晚上,躺在他那副成熟男人的健壮体魄旁,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她真的几乎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可是她有苦衷的啊!

  “我……你的背伤使你高烧不退,所以……我必须随时替你擦汗喂水,不能睡在屋外……”而且他那时昏迷不醒,也不可能对她怎样吧!

  康嗣愣了愣,一双鹰眼紧紧锁住她。她为了照顾自己,竟然连名节都不顾?

  为什么?他对她来说只是陌路人而已,她又不知道他的身分,更不可能会为了讨赏而悉心照料他—换句话说,她实在单纯愚蠢得过头!

  他有点感动,但却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刻意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他迳自站起来舒展筋骨一下,不再多看她一眼,用一贯命令的口吻说:“我饿了,有东西吃的话,给我一份。”

  “有有有,我煮了稀饭,你等一下,我去端来。”她殷勤地说道,正要跑出屋外,却忽然被他喊住。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沉厚好听,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回过头,对他灿然一笑。“我叫芸儿。”接着便走出屋外。

  看着那个头不高、娇小瘦弱的姑娘,康嗣骤然失神,嘴边渐渐泛起深不可测的笑意。

  他受了内伤,看来一时也无法恢复,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回京也一样危险,只有先在这里躲上一阵子。而既然他必须留在这里养伤,有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小东西陪他,应该也是件新鲜有趣的事吧!?

  康嗣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叫做芸儿的小女孩—

  他明明霸占了她的破茅屋,还把她当作奴婢般地使唤来使唤去,但她却总是甘之如饴地任他予取予求,没有一丝不满,甚至还处处关心他。

  她的脑袋是不是出问题了?好奇怪的一个女人!

  这几天下来,他见到她的时间确实不太多。为了让伤口早点生出皮肉,他极少出屋走动。而她除了送饭和替他换药之外,也不常进到屋里来,甚至连晚上都睡在茅屋外。

  一般而言,别人是死是活,他根本没兴趣多管,但他就是没办法忽略这个在他面前总是默默不语,也不敢正视他,有如空气般存在的姑娘。

  当他在打坐调息时,脑海甚至会不自觉地浮现她忙着替他拭汗换药的情景,和她对他微笑的模样。

  他仔细地想过个中原因。或许是在这种荒郊野外,生活实在太索然无味;或许他有恩必报的个性,使他下意识地注意起他的恩人;也或许是他喜欢她可爱美丽的脸蛋,和单纯善良、总被他任意欺压的性子。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后食物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房间。原本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康嗣张开双眼,看见桌上的一饭两菜,他抬头望着芸儿。

  她两颊通红,气息也有些不稳,想必是赶回来做饭给他吃的……

  “你今天好些了吗?”她发现康嗣每天打坐后,脸色妤像会更红润一点。

  “还可以。”康嗣淡淡地回话,视线未曾离开过她。

  “那就奸!可以吃午饭了,你吃完后就叫我一声,我再送汤药进来。”感受到他专注的目光,芸儿朝他怯怯一笑,羞窘地将双手在衣摆处随意擦了擦。

  他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回话,只是一迳地瞅着她。

  该死!他怎么会被她这些小动作给吸引得目不转睛?难不成是中邪了!?

  “呃……如果没事,我就先出去了。”他的沉默让她不安,他的逼视更让她感到羞涩,使她下意识地加快了往外走的脚步。

  他俊美无俦、英气逼人,还带点不羁,那双深黑的眸子更无时无刻不在勾撩人心,让人很难不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每次只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她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就会翻腾不已,教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从来不曾有过这种心情,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都会这样落荒而逃似的夺门而出……

  看着芸儿慌张失措地关上门离开,康嗣不禁拧紧眉头,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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