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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从劈柴到炊烟生火,手脚灵活的苏舒很快就煮好了稀饭和配菜,看着满桌的美食佳肴,苏舒得意自己练得一手好厨艺。

  她望了一眼天色,再过不了多久,公鸡就啼了,府内的下人也会陆续起床忙碌,不过,她已决定让大伙儿今天什么事都不必做。

  她卷起袖子,开始忙着下人每天必做的粗重工作。

  她先去井边把水缸里的水挑满,正打算把竹篓里的衣服全部挑到河边清洗时,纳拉氏边伸着懒腰边打着呵欠步入后堂,一看见苏舒在干粗活儿,吓得懒困虫跑得只只无存。

  “哎呀!福晋!你这是在干啥?”纳拉氏忙不迭冲上前去把竹篓给抢过手,“这是下人的工作,你贵为福晋,怎了得来碰?你想害下人被爷儿处罚吗?”

  纳拉氏频频看望门口,虽然平常贝勒爷是不进后堂的,但谁知道贝勒爷会不会忽然有一天心血来潮跑进后堂,若被他看见福晋正在做下人的工作,那大伙儿肯定全要挨耳光。

  “嬷嬷,你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洗几件衣服罢了,压根没什么,以前我在扬州时也时常做的嘛!”苏舒两三句话就想把纳拉氏打发到一旁去,并伸手想把竹篓给抢回来。

  纳拉氏却死抱着竹篓不给她,“以前你是什么身份,现下又是什么身份?福晋,你别弄不清楚呀!”

  “可是秋荷说……”忆起秋荷的警告,话到嘴边的苏舒连忙捂住小嘴,就怕自己一个不慎说溜了嘴。

  “秋荷跟你说了什么啦?”纳拉氏敏感地问。

  王府里的丫头,纳拉氏最看不过去的就是秋荷那丫头了,老仗着身后有贝勒爷给她撑腰,懒得什么事都不肯干,还动不动就拿下人出气,有时连她这个嬷嬷都不摆进眼里,对她大小声,说什么贝勒爷要她什么事都别做,只要专心伺候贝勒爷就行了。

  “嬷嬷,既然如此,那你更不能阻止我干活了,我宁愿做个讨爷儿喜欢的勤劳小丫鬟,也不愿做个混吃等吃的闲闲福晋。”

  “哎呀!你这话是从哪儿学来的?真没点规矩!”纳拉氏快被福晋给气死,一手抱着竹篓,另一手把福晋给推出后堂,“去去去!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嬷嬷,你听我说,贝勒爷他喜欢我……”苏舒伸手抱着门板,死赖在原地不肯走。

  纳拉氏生气地瞪直了眼,“我当然知道他喜欢你,我求求你,我的姑奶奶,求你行行好,别害咱们丢了饭碗。”

  “嬷嬷……”

  “走走走!快走!”纳拉氏硬是把苏舒给赶出了后堂。

  把苏舒赶出后堂后,纳拉氏才发现桌上摆满了佳肴。

  “这该不会全是福晋煮的吧?”纳拉氏满心怀疑地走到桌边,用手捻了几道菜尝尝,“咦?”纳拉氏惊讶的眼睁得老大,赞不绝口,可惜这几道佳肴是不能端给贝勒爷尝鲜的,否则她老命难保。

  糟糕,这下子她不就失去讨好幸项的机会了?走在石板小径上,苏舒懊恼地直跺脚,都怪嬷嬷好管闲事,把她最后希翼给抢走了,幸项要是不喜欢她,嫌她整天只会好吃懒做,她准要找嬷嬷理论兼算帐去。

  苏舒愈想愈生气,嘟着小嘴,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石阶上,双手托着双颊,手肘抵在大腿上,望着溪水里的肥大鱼儿哀声叹气。

  “舒儿,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头顶上方忽地传来幸项低沉好听的声音。

  苏舒连忙把脑袋往正后方仰去,身形顺长伟岸的幸项双手负背,俊容上带着一贯的浅笑,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看起来不知多么威武潇洒,他正倾身看着她,在她仰起脸儿时,四目刚好一上一下地对上。

  “爷,早啊!”男性气息在她小脸儿萦绕,苏舒的粉腮顷刻酡红。

  幸项摸摸她的小脑袋,“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舒又把嘴儿给嘟起,“发呆和生气。”

  幸项饶富兴味地挑了挑眉,“发什么呆?生什么气?”

  苏舒懊恼地抓抓头皮,“嬷嬷把我赶出后堂,我生气。”

  幸项带笑的黑眸缓缓眯起,“你去后堂做什么?”

  苏舒跳起身子,讨好地挨到他身边去挽住他粗犷结实的臂膀,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当然是去干活唇瓣!今天舒儿很乖,一大清早就下榻去熬稀饭,还做了几盘小菜,然后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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