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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他英俊的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不惹事时看来是这么无害,董飞霞不禁又有了妄想,妄想应治永远这么无害就好了。

  这样一来,即使两人不相爱,她想彼此也一定能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你没有表示吗?”应治等她披上披风后,撩起窗帘,仔细打量她。

  “……多谢王爷。”

  应治听得不是很满意,凑过去亲了董飞霞一下,唇舌不客气的痴缠着,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满意的放手。

  “爷对你的好要记在心上,时刻感恩;道谢也要郑重一点,这么敷衍是不讨喜的。”他又开始说教了。

  董飞霞分不出他无休止的教训是不是故意在欺负她呢?

  “贱妾明白了。”一时气不过,她笑着回嘴,“多谢指教,下次再来。”

  应治挑了挑眉,盯着董飞霞那张藏不住心思的脸,感到有趣了。

  他终于知道这女人不是传闻中的那么文雅贤淑,她不仅会大吼大叫与他作对,还会咬人呢!虽然野蛮了一点,但他就是喜欢活泼的姑娘,一点也不介意她和他唱反调。

  至于董飞霞的性格为什么与外界传言的相差那么多,三爷是绝对不会检讨自己的言行是不是欺负她欺负得太厉害,让她不得不奋力超越极限来与他抗争。

  “没问题,爷会盯紧你。”不用下次,他现在就来。

  董飞霞的嘴角微微抽搐,转头看向窗外。

  闹市中,马车行走得很缓慢。

  她见到一家店铺旁,有对小夫妻似乎在争吵,周围有不少人围观,指指点点的,看着泼辣的妇女揪着丈夫的耳朵骂,丈夫又气又急又无奈的叫喊,还有旁人的摇头惊叹,董飞霞不由得想笑。

  再转头看着仍在数落她的应治,她忽然有了一种必须自立自强的念头。

  如果她的丈夫是一般男人,她确实可以含泪承受一切,但应治并不是一般的男人,对他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她的日子过得更悲惨。

  她不想再抱着息事宁人,得过且过的怯弱想法跟他一起生活了。

  什么冷静自律,对他毫无意义,她得下决心改变自己。

  在香山上的湖水边,刘顺尧与蒙古公主有说有笑的愉悦表情,一幕幕掠过董飞霞的脑海,她不禁怨自己太愚蠢──别人能过得那么愉快,为什么她要和应治过得这么难过呢?

  “你想什么?”应治一怔,发觉她的神色有变,像是刚睡醒的人,眼中突然有了光彩。

  董飞霞一笑微微,决心振作起来,对自己好一点,不再委屈,勇敢的对抗应治,不再强迫自己去忍耐。“爷,像您这么啰唆的男人也是不讨喜的,麻烦您安静一点,不要整天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您不累,贱妾还为您感到辛苦呢!”

  “……”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非说不可吗?来人啊!停车,给王爷买茶水去,省得他口渴。”

  马车一路辗转,终于回到王府。

  荣妃派人传话,要应治进宫一趟,董飞霞本想跟去,应治见她已很疲累,不让她同行。

  “下次再去吧!母亲找我可能有什么正经事要谈,你去也没用。”他不容置疑,转身就走。

  董飞霞也确实没力气再出门,于是乖乖回房休息。

  “王妃。”过了片刻,喜贵送吃的进门,禀告道:“爷走之前吩咐给您送点心,并交代晚饭他若赶不及回来,您就自己先用。”

  董飞霞很意外,总觉得应治惹人嫌,想不到他也有细心的一面,看着放到架子上的新买的披风,她没来由的心情舒适了回来。

  其实应治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的,她扪心自问,和他在一起,真有那么痛苦吗?

  想了想,似乎也没那么严重,只是麻烦很多;她向往宁静的生活,而应治不是个安分的人,如此而已。

  至于两人不相爱,这倒好解决,全天下一起生活的夫妻也没多少个是因为相爱才成亲的……

  思绪到此,董飞霞忽然感到浑身不适,一颗心闷闷的,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按住胸口,脑海中满满都是应治的喜怒神色──

  他啰唆、爱教训人,总是摆出惹人嫌的脸色;可他并未强制要求她必须顺从,像个傀儡般抛弃自己的意识,他会一次次烦人的说教,然而即使她依然故我,他也不会采取有意义的行动,逼她去改变。

  这,其实算是一种纵容吧?

  董飞霞闷闷的心窝,莫名泛起了丝丝甜意。

  她为刘顺尧想冰封起自己的心,但应治却让她冷静不下来,他的一言一行剥开了她被礼教束缚多年的外壳,显露出一个陌生却自在的自己。

  董飞霞开始喜欢上现在会大喊大叫、动手动脚的自己,但这个她只有和应治私下相处时才会出现……彷佛只属于他!

  她没来由的感到难为情,身心只觉得燥热。

  “喜贵,你过来一下。”董飞霞心血来潮,叫回离开的小奴才。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喜贵笑嘻嘻的转身跑回来。

  “你伺候王爷许多年了吧?”她想了解一下应治,以后也好做足准备,对付他源源不绝的烦人行径。

  “是啊!”喜贵自认是应治的得力奴才,对主子的一切知之甚详。

  董飞霞亲切的询问了他一些话,打听了许多关于应治的情况,随后又道:“你是否晓得王爷以前有过婚约,最后为何解除了?”

  应治在娶她之前,曾订过一次亲,结果婚约没多久就解除了,对方也举家迁移,离开京城,董飞霞很好奇这其中的经过。

  “哦……”喜贵小心谨慎道:“奴才说了,王妃可别告诉王爷。”

  “当然,你放心,我和王爷不是一个阵营的。”董飞霞取了点银子塞给喜贵,她深信整个王府,绝无一人半鬼是跟应治同一个阵营的。

  “当初王爷的未婚妻是自己跑来求王爷别娶她的。”

  “什么?”董飞霞又惊又气──怎么同样的事,别人做了,应治就退婚;她来做,应治不但非她不娶,成亲之后还天天记恨,找她麻烦?“以王爷的性子,为何没跟对方纠缠不清呢?”

  “那姑娘是个聪明人。”喜贵伸出大姆指,“来之前,据说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见到爷,就是一跪、二哭、三自卑,拼命夸奖王爷是如何高贵不凡,不是她那种凡尘俗女能匹配的,夸到王爷心花怒放,就答应想办法退婚不娶她了。”

  于是后来,应治上门欺负了那姑娘一家好几口,逼得当家自己跑去求皇上,宁可辞掉职务返回故乡,也不肯再跟应治有来往……

  董飞霞听喜贵详细说明之后,大感挫败──原来她输得并不冤,拒绝应治要有那么多步骤,她都省略了,没有下跪、没有哭泣,没有鄙视自己,更没赞誉他……难怪他会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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