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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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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此刻她的裸足仍在他的怀里,玉一般的脚丫子刚浸过溪水,凝脂一般通透的被他握在掌中,掌心的温度传过去,暖了她全身。 怀烙双颊泛起绯红,害羞的垂下眉去。 这个男人真的讨厌她吗?先前的一刻,她几乎绝望了,可是现在,她感到两人如此相处,总有一天,却迎来天翻地覆的转机…… 但她的欣喜只维持了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打断了这一刻美好的沉静。 两人同时回头,脸上呈现愕然。 善嬷嬷……不,叶夫人就站在不远处,像幽灵般打量着他俩,脸上带着死寂的表情。 第四章 据说,那日“善嬷嬷”回府后,听闻夫妻俩一块郊游去了,于是立刻赶往山林,将他俩逮个正着。 怀烙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冷若冰霜的夫人如此陰魂不散,眼里蕴藏恨意……她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更让怀烙意外的,是这件事的后遗症——没多久,宫里也知道她与额驸在溪边浣足之事,议论纷纷,认为她身为公主却不知检点,光天化日之下放浪形骸,实在有辱皇室风范。 这传闻愈演愈烈,最后传到了雍正耳中。 当怀烙听见太监传话,让她进宫与皇阿玛一聚时,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刻,立在御书房里,看到雍正严肃的脸,她知道,自己的预感没有错。 “猜到朕今天为何找你来吗?” “因为郊外的事……”她垂眸,咬了咬唇。 “知道不好意思了?”一见她扭捏神态,永正就懂得她的心意。 “女儿觉得自己没错。”夫妻之间什么是不可以做?凭什么因为外人的风言风语就来指责她? 她是公主,又不是尼姑! “你自己说,大白天的,光着脚丫子,而且又不是在家里——这像话吗?”雍正提高语调。 “那是郊外,根本没多少人看见。”她嘟哝。 “随从们看不见?”雍正眉一挑。 “那又怎样?” “怎样?他们看见了,就会到处嚼舌根,否则这事儿怎会传到宫里来的?” “他们爱说什么随他们去!”怀烙气愤,“我才不怕呢。” 她知道是谁告密,除了那个善嬷嬷没别人!一般侍卫都很听话,不会胡来。 “宫里倒也罢了,反正都是自家人,”雍正叹一口气,“可若是全京城、全天下知道了,那怎么办?” “这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怀烙费解,“我又不是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脱脱鞋子,也不可以?” “怀烙,你不懂,”雍正耐心道:“皇阿玛这几天推行新政,得罪了不少人,你是阿妈最疼爱的女儿,就怕他们伺机报复,小题大做。” 怀烙闻言一怔,霎时无语。 真的吗?有这么严重? 她一直以为,言行都是自己的自由,可没料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麻烦。 “实话对你说,我本想栽培性德,让他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可眼下得暂缓了……”雍正一副遗憾的模样。 “为什么要暂缓?就因为我当着他的面浣足?”怀烙不平地叫道。 “不,应该说是,他替你浣足。”雍正盯着女儿,“外面都传遍了,说他这个额驸怕老婆,是个窝囊废。” “这跟怕老婆有什么关系?”她讶异的瞠目结舌。 “帮老婆洗脚,是男人的大忌。”雍正厉色道:“你要记住,这种事,在家里关起房门来做可以,但到了外面,无论当着谁都不能!” 她真的要疯了,哪来的这么多清规戒律?还说汉人迂腐守旧,以她看,旗人变本加厉! 何况他真的好冤枉,明明是世上最不怕老婆的额驸,却因为一时怜悯她,背上了这样的恶名…… “阿玛,你不打算再栽培性德了?”她心中替他的前途担忧。 “他是个人才,我哪会舍得?”雍正神秘一笑,“不过,当下得改个法儿。” “什么法儿?” “我打算外放他到中州去。” “中州?”怀烙愣住。 “正好那儿河道失修,他又是工部的人,派他这个差事,让他先立立功,日后回朝便有了高升的借口。” “哦……”她总算了解,“那女儿这就回家去,收拾行李,与额驸一同出发。” “你就不必去了。”雍正却道。 “为什么?”又是一次惊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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