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心宠 > 相爷的假嫡妻 >  上一页    下一页


  江映城一把将她拖起来,一如当初抓住她头发的士兵,他的俊颜扭曲得不再像他本人,双眸中似要冒出火来。

  “是不是你干的?”他怒吼道,“是不是”

  她本想抓住床缘,力道却一个不稳,重重从床上摔了下来,衣衫不整的模样,狼狈不已。

  “江映城,”她又羞又恼,压根忘了礼数,脱口直唤他的名,“别忘了,你我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谁允许你半夜三更如此无礼?”

  “你当我想到你房里来?”他冷笑回道,“若不是你摔碎了我青瓷笔洗,你以为我有空理你”

  “笔洗?”周秋霁一怔,“你是说,你书房里的笔洗?”

  “别跟我装!”他扬声问:“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笔洗怎么就摔坏了?”她难掩诧异,“我交给雪娇的时候,它明明还好端端的。”

  “别把事情推到雪娇身上!”江映城瞠视着她,“她一眼就看出了那笔洗的来历,断断不敢碰,早已叫婆子将它送还书房了!周秋霁,我本以为当年你只是无心之失,本性并不坏,没想到,你真有一副歹毒的心肠!”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越听越急,“我把笔洗交给表妹后,就再没见过它,况且晚膳后我一直待在寝房里,哪儿也没去!”

  “我真该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你!”他说得有点悔不当初,“本以为对付你这样的女子易如反掌,看来,我倒掉以轻心了。”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她顶撞回去,“谁亲眼看见了?”

  “不用猜,就是你!否则,笔洗摆在书房时好端端的,你为何擅作主张,将它借给雪娇?”

  “是你说从小身受姨母家大恩,要倾尽所有好好招待她们,表妹嫌弃我从库房挑选的摆设不够好,我才想到你书房里那套笔砚。”周秋霁紧抿住唇,“我一片好意倒成歹心了?”

  “别的都可以碰,唯独书房那套笔砚,谁敢碰它们一下,我便削掉她手指!”

  “那你就削掉我的十指好了!”她倔强地回道。

  江映城逼近,一把扼住她的喉咙,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不敢吗?你敢发誓,当时挪用那套笔砚的时候,没一点儿看好戏的心思?”

  她心里咯一下,不料真被他猜透了。

  没错,他珍爱那套笔砚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只要跨入他的书房一次,看到他用袖口擦拭笔洗的情景,便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当时,她的确存着一点顽劣的想法,想整整他,也顺便戏弄一下他那跋扈的表妹。

  可她真没料到笔洗会被摔碎……这到底是谁做的?似乎,在故意暗害她……

  “披上你的外衣,跟我走!”他忽然道。

  她眸凝,刚想问原因,便见他已转身而去,她不得不赶紧抓了一件披风,跟上他的脚步。

  他走得很急,仿佛正在发泄极大的怒气,周秋霁随着他绕过长廊,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怎地,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实在与她想像中的江映城完全不同,仿佛两个人。一个如沐春风般的优雅,一个心胸狭隘又暴躁。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曾经,她以为这个男子对她一见钟情,即使他在新婚之夜那样对待她,她也觉得肯定有什么误会,两人之间仍有回转的余地……

  但此时此刻,她完全冷静了,眼前的他,如此变幻莫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早些远离。

  逃出这座府邸,会不会很困难?应该怎样让自己轻松脱身?周秋霁望向高高的红墙,思绪似乎飞到了墙外的远空。

  “你傻愣着干什么?”江映城转过身来,瞪着她。“快走!”

  周秋霁嘴角逸出一抹涩笑,跟随他步入一间香堂。

  她以为香堂里供奉的是江家的祖先,然而,墙壁上无佛无神,只一张女子的画像。

  那女子看来正值妙龄,站在垂柳前,十指拈花,恬静而美丽。

  这是谁?哪一位花仙吗?像江映城这样的男子,平白无故,为何要供奉一位花仙?

  “还记得她吗?”他的语气越发凌厉,睨视她的眼神也格外阴沉。

  “我认识她吗?”她搜索记忆,全无半点儿印象。

  “原来,你真不记得了—”江映城发出一声讽刺的长笑,月光从窗子斜映进来,他的身影像清冷的鬼魅。

  周秋霁真是受够了他这样无休无止的打着哑谜。“不如你直说了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又是谁难道,你折磨我,跟这女子有关?”

  他抿唇,笑声渐敛,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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