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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是玩笑吗?在他最最痛苦的时候,命运给出另一个答案,也不知是放他一条生路,还是继续折磨他至死……

  十里长亭,自古送别处。

  江映城勒马而立,望看古道萧萧,尘烟飞扬处,可是伊人车轮远去的背影。

  本想送她最后一程,可是,终究还是晚了。

  然而,就算赶上了,又如何呢?他还能挽回吗?

  命运的捉弄,并非万千的解释可以抵档,而上苍如此安排,难道是他俩终究情深缘浅……

  他也不知呆怔了多久,只觉得日光渐渐西斜,而他就像石像一般,不能动弹,没了温度。

  “丞相,风越发大了,”侍卫道,“不如咱们暂且回府吧。”

  “从京城到昭平,究竟要几日?”他却忽然低问。

  “短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吧。”侍卫答。

  “府中那些现成的银票,携带甚是方便。”江映城盘算看,“这一来一回,大概也够了。”

  “丞相要去昭平?”侍卫明白过来,不由得大愕。

  “去看一眼就回来了。”他忽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心里由衷的希望,不错,无论如何,他都要再看她一眼,哪怕不做任何解释,哪怕她终生恨他,他也要再看看她。

  不为什么,只为给自己这段被仇恨蒙蔽的感情有个清楚的交代,能有始有终。

  “丞相,”侍卫却支吾道:“听闻皇上不喜重臣私自出京,丞相如此一去,无碍吗?”

  江映城一怔,神志清醒过来,回到现实。

  睦帝生性多疑,何况,自己有着那样的身分皇上看似重用他,其实,早对他起疑了吧?

  待在京里,受四下监视,或许还不会生出什么风波,若执意前往昭平,还不知会惹出怎样的事端。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想去。

  哪怕祸及自身,他也甩不掉这个执着的念头,就像前路有什么强大的东西诱引着他,使他一步一步掉进深渊也在所不惜。

  昨天晚上,他梦到了那个淡雅如水的妻,他记得她站在很远的地方,而他穿林扶叶向她走去,她的笑容矫情,就像一轮月光……

  梦醒之后,他泪流满面,这是他此生第二次为了一个女子流泪,但这一次,不仅有遗憾,更有愧疚。

  他自问为何不懂珍惜?所以,无论如何他要再看她一眼,表达自己的悔意。

  他再也见不到品烟是因为天人永隔,可是她,就算远在天涯海角,仍与他存活在同一个世上,若是永生不得相见,怨不了天与地,只能怨他自己。

  所以,他要去昭平见她。

  不过,眼下他要先把京中事务处理好,至少,要找到一个去见她的借口……

  昭平果然是山明水秀的鱼米之乡,睦帝看来真爱极了大姊,才会把他们全家人安置在这里,与其说是流放,不如说是让人安然度日。

  周秋霁站在庭院中,看着一架子流瀑般的紫藤,忆起去年紫藤花开的时节,她遇到的那个人。

  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时间如冰冽清泉,灌净伤口,愈合疤痕。

  她发现那一段伤痛怪不得别人,只怪她自作多情。

  若她从无欲望了任何人和事都伤不了她,她会记住“淡定自若,清净无为”八个字,把它们当成恺甲,更好的保护自己。

  “霁儿,”周夫人拿着一封书信腹步而来,“京中来信了。”

  “是大姊吗?”周秋霁回眸而笑,“她什么时候再回来?”

  每隔十日,皇上都会派人从京中快马加鞭,传递大姊的家书,而大姊也会隔月来昭平一次,与她一起承欢膝下,共享天伦。

  其实,这样也不错,虽不能与大姊日日团聚,但心能相系,天涯若比邻。

  “潋潋怕是短期之内也回不了,”周夫人笑颇灿然,“她已有了身孕,不日便要生产了,之前一直瞒着这个消息,只因龙胎娇贵,好不容易胎象稳固,等到现在才公诸于世。”

  “有孕了?”周秋霁瞪大眼睛,“那皇上会恢复大姊的贵妃之位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周夫人叹一口气,“毕竟,你姊姊是冷宫废妃,朝野会议论的。”

  “说来也是,不过,娘,你也别太担心了,皇上这样宠爱大姊,小外甥就算出生在冷宫,皇上也会疼他至极的。”

  “我不担心,”周夫人现在颇想得开,“倒是痕儿,又不知到哪里游侠去了,信也不写一封。”

  冬痕还跟苏品墨在一起吗?他知道冬痕是当年撞倒他妹妹的罪魁祸首了吗?这个行踪不定的妹妹,还真让她挂心……

  “对了,霁儿,”周夫人又遭:“潋潋在信上提了句,说江映城未再娶——”

  忽然听闻他的消息,宛如当头一棒,让她整个人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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