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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赘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他实在没必要出去自找难堪。

  她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彭崭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原本他想先休息,可后来想想,觉得自己还是等她回房的好,否则她一进房却见不到他,必定又会给他一顿排头,到时倒楣的人还是他。

  为了自己将来的日子着想,他还是继续等下去。

  窗外的月儿早已上了树梢,但前头筵席上的灯火还未灭,看来他可有得等了。

  “小姐走好啊!”

  听见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彭崭岩猜想定是安彩衣要进房了。

  他严阵以待,生怕她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来刁难他。

  “哎哟!小姐你别乱动啊!”

  彭崭岩正感到奇怪为何没听到安彩衣的声音,敞开的门口就出现她倾斜着身子被人扶了进来。

  见她双颊通红,星眸半掩,倒在别人的身上,他想她大概是喝醉了。

  在确定安彩衣喝醉后,他的心才微微地放松。

  “小姐怎么喝醉了呢?”媒婆也感到无奈。

  她当了二十几年的媒婆,还没见过有哪户人家的千金是像她这样的,当众迎娶新郎也就算了,还让新郎倌在喜房等她,现下又喝了个烂醉如泥,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不知新郎倌会不会发火呢?媒婆小心翼翼地侧首偷觑彭崭岩,在发现他没有发怒的征兆时,才放下心。

  不过,媒婆的心底仍是不齿彭崭岩的忍气吞声。

  这样的男人真是没志气,竟然让自己的妻子这么放肆,实在枉费他那堂堂六尺的男儿身。

  “我没醉。”安彩衣推开翠儿,自己摇摇晃晃地往里边走。

  “连路都走不稳了,还说什么没有醉。”媒婆犯嘀咕。

  嗟!醉鬼一个。彭崭岩不由得头皮发麻。

  这女人过度骄蛮也就算了,没想到还像醉鬼一样喝得酩酊大醉,她这人的性子还真是差,难怪没人敢娶她。

  不知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恶习?

  “小姐!”怕她摔倒了,翠儿赶紧再度扶住她。

  安彩衣倒在翠儿的怀里,全身的重量全都让她撑着,自己却进入了睡眠的状态。只不过她即使睡着了还是不安分,一张嘴仍不停地发出喃喃的梦语。

  “我……没有醉……”

  “我知道小姐没醉。”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几乎是咬着牙将话说出口。

  翠儿努力撑住安彩衣,希望能将她拖到床上;可身材却比安彩衣略为娇小,根本撑不住她的重量,更别说将她拖到床上放平。

  彭崭岩见状立即出手接过安彩衣,轻而易举就将她抱了起来。

  他一个习武之人,要抱起一个女人根本就难不倒他。

  “姑爷!”翠儿以崇拜又感激的眼神注视着彭崭岩。

  “你们先下去,她有我照顾就行了。”他将她平放在床上,并替她脱下鞋袜。

  “姑……”见他为安彩衣做这种事,翠儿几乎要傻眼了。

  一个男人会为女人脱鞋袜吗?这种事不都是女人或奴仆做的吗?

  彭崭岩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失男子汉的尊严,可他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他是她娶来的相公,他有义务要伺候她。

  做女人家该做的事,这大概就是入赘男人的悲哀吧?

  “你和媒婆都下去吧!”他不想让她们看他的笑话。

  “是!”翠儿乖乖地带着媒婆下去领赏,顺手将门给关了上。

  望着醉得睡着的安彩衣,彭崭岩有满腔的无奈。

  他被这种女人给娶进门,是他的厄运,除了忍他还是只能忍,现在的他只有认命地接受了。

  可安彩衣却连睡着了也不肯乖一点,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

  彭崭岩见她不停地拉着衣襟,他明白她是被那一身喜服束缚得睡不安稳。

  他和她都已经是夫妻了,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禁忌,于是索性动手替她解开衣扣,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睡吧!”他拉了被子替她盖上。

  伺候完了她,他也顺手脱下自己身上的喜服。

  今晚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自己更衣,也是第一次伺候别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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