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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喝。”傅睿哲闻言噤若寒蝉,索性不说了。

  恨恨地睨了他一眼,到底识时务者为俊杰。开玩笑,才刚和关悦笙互诉衷曲,甜蜜正浓,现在调他到南半球——而且是位在遥远彼方的巴西,别说加把劲,连想通个电话都困难。

  “小人。”他低声抱怨。

  “什么?愿意吗?好啊,我明天就要关秘书订机票……”

  “总经理——”他谄媚讨好地笑着,“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伤感情。”

  “我可不怕。”汉斯勇敢地说,“道个歉又不会少块肉,老将自己隐藏在面具下,你会后悔一辈子。”

  “少啰唆。”欧子誉烦躁地拿出香烟,因为心事被说中而生气。他想念夏忆侬的种种,生活因她的离去而变得乏味。

  “我们都曾经努力寻找真爱,当它真正出现时,却又怯于接受。”汉斯说出极有哲理的话,“子誉,你会劝别人想通,会用方法让我打开心结,自己为啥不试着走出阴霾?难道顾沁容和夏应杰真有本事伤害你,还是非得让与他们有关的人今生今世都活在痛苦中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出去,我要静一静。”冷酷的表情隐藏着痛苦,说爱太沉重,但若说不是爱,又为什么在意夏忆侬的种种。

  “罢了,我们把空间全留给你,希望你早点想开,免得我连碁峻公司都待不下去了。”傅睿哲拉走汉斯,暗自祈祷好友能早点认清内心的情感。毕竟爱情这玩意,沾上后除了当事人外,谁也无法劝通。

  终于接到顾沁容报平安的讯息,附加的照片上,佳人虽清瘦,却显得神态平静安详。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暂时松口气,夏忆侬抓起信件往夏应杰的房间里跑。

  “大白天就在家颓废,亏你一个大男人。”

  “你也在家呀!”睨了她一眼,注意力又回到已经半空的酒瓶上,狠狠地灌了口。

  “哥,你还不去找大嫂,她一个人不知好是不好。”望着满脸胡碴的他,内心有些不忍,但又必须表现出强硬的态度。

  抬起蒙眬的醉眼,他狂笑,“不必,有人会疼惜的。”

  “如果你是指欧子誉,那未免太看扁大嫂了。”夏忆侬生气地抓住他的宽肩,用力摇晃着,“醒醒吧,她爱的人是你耶,干么老将欧子誉扯入你们的问题中,制造出她的罪恶感,莫非你根本不爱她?”

  “我当然爱她!”用力地咆哮,心隐隐作痛,“可是她……她根本不爱我,你们根本不了解我们的问题。”

  “大嫂都说了,什么都说了,连欧子誉也承认他根本没爱过她,只有你这个呆头鹅自欺欺人,将自卑建立在她的痛苦上。”她用力吸口气,将照片和信纸递到他面前,“这是快乐的表情吗?她根本就是认命了。拜托,别因为自己的面子,让她孤单地停留在异乡。”

  夏应杰随便看看就将照片及信还给她,顾沁容的踪迹谁会比他更清楚?打她离开家的那一夜,他就已经派遣私家侦探跟踪,每天都有最新消息和照片,好或不好,他一清二楚。

  没按时吃饭,老摸到三更半夜仍未入眠,面对友善的询问总是强颜欢笑,该死的,本来就孱弱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如果她爱我,为什么要和欧子誉见面?”

  “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任何疙瘩,知道你仍有遗憾,她想要为你做点事而已!”

  如遭当头棒喝,夏应杰的眼中燃起希望的表情,紧捉着妹妹的手,“你……说得是真的吗?”

  “当然,欧子誉是我的老板,喔,曾经是,他也发现我们的关系,反正不重要。”她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总而言之,你最好快把人找回来,否则爸妈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别以为还能放纵你到几时。”

  “忆侬呵,”他的手颤抖着,像个寻求保证的孩子般无助慌乱。“你会不会骗我?万一沁容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给了全部的心,爱了她那么多年,却比不上她心上的阴影。罢了,只要她过得好,我……愿意牺牲自己。”

  “你怎么会以为少了你的生活大嫂会过得好?”含着泪,她轻声地说,“她当然需要你,今生今世,有你的地方才有幸福。”

  “好,我去找他。”有了勇气,他奋然起身。

  “哥,你要去找谁?”

  “当然是欧子誉。”

  “为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你毋需计较……”

  “不,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和沁容想要得到心灵上的平静,他是唯一的解药。”他笑了,几年来,内心的歉疚,需要完整的了断。

  “别去,哥……”她徒然地伸出手拦阻,却唤不回已有主意的人。

  黑暗的空地上,两个人影遥遥相望。

  两雄对峙,各据一方,暗中传递的火花在静默的空气中传达着异样讯息。各怀鬼胎的心思,没有人先开口,紧绷的情绪一触即发。欧子誉双手扠在口袋中,闲散的模样与夏应杰的紧张恰成反比。

  “稀客,居然自己找上门。”占上风的欧子誉率先打破沉默。

  “派屈克,我……恳求你的原谅。”望进那双鹰般锐利的眼中,夏应杰有些结巴。幻想多年,该说的话也在心中练习千百遍,真见面时,却只能吐出这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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