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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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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讲了老半天,怎么没见到你们老板呢?”赵大婶左右张望着。 “我就是老板。”她拍拍胸脯,“你们只管放心。” “一个小小弱女子,哪撑得起这么大的地方?”赵大婶带着狐疑的眼光审视,“要是搞砸了……” “我承包婚宴多年,还没发生过问题。”她保证,“你大可在街坊左右间打探,喜字鸳鸯楼的场子,哪个人敢乱闯。” 看着他们脸上狐疑的神色,孙媒婆也加入保证,“别小看她是个女流之辈,茵茵在这里营生已经三年多,口碑一流,心思细腻,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到外头打探打探。”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安了心,开始讨论细节。 “我得快点印喜贴。” “还有备新房。” “别忘了……” 眼看热闹的婚礼就要来临,大家都开始行动。 珠子相撞的声音清清脆脆,恰似滚落的珠串,特别吸引人。 纤纤的玉指在算盘上飞快地拔弄,啪啦啪啦地发出响亮的声音。低垂的姿态露出纤巧的颈项,两道弯弯的柳月眉微拢,直到数字算出后,杏眼总算露出安心的笑意。 真好,合该又是个丰收的年头,今年的苦劳总算没白费。这喜字鸳鸯楼的业绩蒸蒸日上,一年好过一年,照这样下去,再没多久她就成了小富婆,哈哈。 “茵茵,又赚了一大票。”送走客人后,孙媒婆再次踏进门来。 “托你的福完成生意,虽然油水少了点,也算回馈乡里吧。”顾茵茵顺手拔拔算盘,心里直呼可惜。二十两银子的酒席,还得提供新房一宿,扣除本钱后,回收有限呢。 “真能干,我看洞庭湖畔上的商家就数你最出色。有你在的地方,旁人只能纠望着喝点汤,混个温饱。” “哪儿的话,有钱大家赚嘛,我也是绞尽脑汁才想出的花招呀,结果大夥都跟着学,连点特色都没有,更甭提什么赚钱了。别看我表面风光,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假意地拿起手绢掩面,也跟关大吐苦水。“孙媒婆特地上门,想必还有别的事。” “聪明,既然说到工作,对女人来说总归是太辛苦的,像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还得成天在外抛头露脸,都怪当初嫁错丈夫,老公又死得早,今天才得靠着自己的嘴皮子换点零花钱。”孙媒婆叹口气。 “没关系,你儿子也娶了媳妇,过个一两年,膝下多个白胖胖的小娃儿,你就不嫌苦。” “再说吧。”她摆摆手,“我特地来同你说门亲事,让你可以安安稳稳地得到银子。” “喔,当然没问题。”谈到生意她最来劲,“想要什么样的排场,多大的空间,或是……” “不用,不用。”孙媒婆忙摇手,“我要提的亲事是你的。” “我!?”她指着自己,感到好笑万分,“不会吧,这年头还有人把主意放在我身上?” “当然啦,你早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若非你爹爹死得早,或许早该有人替你做主。”孙媒婆叹口气,“茵茵呀,一个女人家,还是得找个归宿,总不可能把喜字鸳鸯楼当成未来。” “可以的,我都已经营生三年多,什么大风大浪投见过。”她漾起笑意,“咱们是老实人家,乡里间彼此安好,别太多心。” “那是你运气好,没遇上无礼找碴的客人。” “太平盛世中,哪个强盗不长眼,当心惹到官老爷,换来牢狱之灾。”美目流转,顾茵茵走到前主,坐在孙媒婆的面前。“话又说回来,这年头家家户户丰衣足食,怎么有人想到行抢呢?” “茵茵,打小看到大,我真替你担心。都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姑娘家,也早是青春的未梢,再不替自己考虑,将来年老色衰后,怕是吸引不了客人上门。”孙媒婆费尽心思地苦劝。 “错,都是因为我的喜字鸳鸯楼物美价廉,才能吸引客人上门。”她老大不客气地反驳。 “总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果有个丈夫出面,你用不着抛头露面,败坏名声呀。”孙媒婆继续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苦劝。 “方圆十里都知道,我做生意讲求是是信用。”她叉起腰,动怒了。“做人清清白白,实实在在,哪来的名声败坏之说。如果有人想藉机接收我的生意,那才是居心叵测,值得深思。” “好好好,你说行都有理。”被抢白的孙媒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至少问问是哪家的公子吧?” “哪儿来的都一样。”她无聊地掏掏耳朵,“甭浪费大家的时间,反正不是城西‘食甫’的张小开想讨个能干的免钱奴仆,就是城南‘悦客来’的周掌柜想续弦,我都已经烦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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