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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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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题令樊悠闲神色微黯,但随即用轻快的语调掩饰:“好啦,别逗嘴,快点去才能占到好位子。” 才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匆匆地转过身。 “啊,暂且等我一会儿。”已经是秋凉时分,她得替荷花多带件衣裳,免得着凉了。 待她再出来时,门口多了一个人,正与荷花谈笑风生。 那个人…… 捂着嘴,脚下步伐踉跄,声音全梗在喉间,无法置信地看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朝她的方向瞟来。 不可能! 他怎么会出现呢? 那个已经被抛在记忆深处的角落中,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会想起的人儿,如今近在眼前。 已经武装好的心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捂着嘴,她无法相信。 听到脚步声,景焰抬起眼,含笑的眼神对上她,时间就此冻结。 “我来了。” “不……” “是真的,我来接你的。”他伸出手,等待着她的接近。 “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摇着头倒退两步,碰上门槛,樊悠闵转过身狂奔。 景焰哪容得她逃避,立刻跟过去,惟恐出了乱子。 留下荷花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拍拍隆起的肚子,看着两个渐渐远去的身影,笑中带着泪。 “唉,我早说过,少爷绝对会出现,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让小悠等了好些时日,也该是结束思念的时候了。”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小溪,用水冷静过发烫的脸颊,大口喘着气。、 为什么? 好不容易才架构起的生活,又将因为他的出现毁于一旦,凭什么呀! “拜托,别逃避了。”一双铁臂倏地由身后箍紧她的纤腰,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他低喊着。 “你……为什么知道我还活着?”不是梦,那吐出的温热气息正温暖地在她身旁逸出。 “一年前就知道了。” “那你居然……” “因为我得把事情处理好。”景焰娓娓道来,“原谅我到现在才来找你。” “谁告诉你的?”她闭起眼,不肯让眼泪溢出。“是荷花?还是阿祥?我明明都警告过的,今生今世,希望将你从记忆中抹去;再也不想起。真好笑,你让我的努力全成了白费。” “真相是我从未会忘记你,也相信你对我有同样的感觉,所以才忍耐至今。”他低声地解释,“如果一年前我就来,那时候你的心中仍有许多怨怼,无论是对我还是景家,宁为玉碎的你势必与我决裂,永世不相见。悠闵,我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只有静静等待,等到你的身份被认可,等待可以光明正大与你相守的时刻到来。” “呵,好可笑,我从不曾爱过你,只希望能远远地离开景家。” “傻气,你当然爱我。”景焰自信地说,“诚实地面对你的内心吧,我爱你,所以忍受一时分开的痛楚,只为换来永恒的相守。悠闵,你何不敞开心胸,用最真实的面孔与我相对?” “有什么好处?为了不值钱的情爱,我几乎丧了命。” 那段日子令人瑟缩,即使现在回想起,仍旧是惨痛的教训。她忆起当年的情境,生不如死地活在挣扎中,三番两次打算放弃,终究被荷花的真情所感动,才能活过来的。 “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你受苦。” 清楚地感受到他身子的颤抖,打从内心中散发的情感,曾经那么不确定,此刻的樊悠闵突然明白,受苦的从来都不只是自己,无论是生是死,他也同样辛苦的活着。 怜惜的情感倾巢而出,那个深爱的男人,为了她而心碎神伤。翻转过身子,抚上他的颊,那是历经沧桑后的神情,是什么让一个原本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儿变得世故呢? “你真傻,明明有灿烂的前景,全被你自己搞砸了。”她无法抑止潮水般汹涌的情感流露而出。 “那些都不重要,我要的只有你。”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那是永恒的承诺,直到地老天荒。 “景太夫人还好吗?”她忽然开口问,横互在两人之间,最重要的阴影如未除去,未来仍处于黯淡中。 “奶奶去世了。”神色哀戚,提到去世的亲人,无论手上沾了多少罪恶,到底仍是至亲。他握紧她搭在脸上的手,“临死前还特地要我代她道歉,为了加诸在你身上的种种恶行,相望你能原谅她。悠闵,虽然她曾经无理相待,但请你宽宥吧。” 原来如此,难怪他一身孝服,脸色如此苍白。她点点头,死者为大,曾经有的恩怨也该一笔勾消。 “希望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他叨叨絮絮地念着:“至于日晰和赵冠容也已经在滇南落脚,生个白胖的娃娃,日子虽然不算太好,但夫妻两人同心相对,日子也算过得下去。唉,每个人都得到心灵上的平静,除了我……” “你怎么了?”她担忧地问。 “可怜啊。”景焰长长叹口气,“我拼死拼活地替与景家有关系的人找到未来,却没等到你点头。” “我记得还有个秦姑娘……” “喔,那与我无关。”他连忙撇清,“从来都不是我的意思,那种女人不合我的胃口。况且她早在一年前就嫁人了,听说婆家有个厉害的婆婆,她也只能安份守己地过日子。” 如果可以,她实在不想这么轻易就依他,但看见他的死心眼,已经够了。 “景焰,你喜欢我什么?” “如果情感能用言语衡量,或许就没那么爱了。”他无奈地回答。 “谢谢你爱我。” 羞怯的她主动将朱唇送到面前,道尽千言万语,所有的爱恨情仇,就到此为止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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