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熊莓 > 孤女情妇 >  上一页    下一页


  见事迹败露,陈重泰恨恨的抛下她,将掉落在地上的支票捡起,迅速塞回西装口袋,狼狈的离去。

  “裴先生,你认识她吗?”被骚动引来的咖啡馆老板娘趋前询问熟客。

  “对,她是我的朋友。”将黎未曦抱到双人椅上,他旋即拿出手机拨给助理,要她把下午的所有行程全都取消或延后。

  “那个男的是不是想藉着捐款的名义对她……”啧啧啧!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也许吧。”交代完公事,他收起手机,客气的问:“不好意思,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老板娘大方的应允。

  裴仲谦捧高黎未曦的后脑,坐下来让她枕在他腿上,不敢想像要是他今天没来这里用餐,她的下场会是如何。

  当年,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意外过世,让他顿时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而黎未曦则是被失手杀害母亲的父亲以利刃划破手腕,然后父亲服毒自尽,于是她也成了孤儿,一个因为目睹惨剧而惊吓失语的孤儿。

  当时,他一直沉浸在痛失母亲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但在黎未曦来到育幼院之后,他才知道还有比他更需要关怀疼爱的小孩,便不再自怜,决心帮助这个眼神呆滞、行为退缩的沉默女孩走出阴霾。

  他选择说出自己的遭遇,引导她接受无法改变的事实,渐渐的,她作恶梦的次数越来越少,稚嫩的小脸上也开始流露笑意,而在看到她改变的同时,他的心灵也获得疗愈,不再为母亲的死而自责。

  当伤痛逐渐痊愈,他们天真的以为同病相怜的彼此会永远陪伴对方,无奈好景不常,数个月后,他便被生父及其膝下无子的元配的带回去认祖归宗。

  离去的那一天,他万般不愿的坐上那部黑得发亮的豪华房车,看她拚命奔跑着追着车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哥哥!你不要走--”让他心痛难舍,但身为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他根本无法拒绝生父的认领,更别说还要保护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五岁女孩,于是,他们就这样被拆散了……

  轻轻拂开覆在她脸上的发丝,裴仲谦微笑偏着头,试着将记忆中的稚颜与眼前的清秀佳人重叠。

  那个“爱哭爱跟路”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

  “嗯……”

  黎未曦睁开眼,昏暗的陌生环境让她一时之间想不起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她蹙眉下床,走向房内唯一的光源,拉开虚掩的门,惊讶的环顾这个极简却不失贵气的空间。

  这……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她的衣服都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应该是没被人“怎样”过才对。

  可是,这里到底是谁的家?又好像没人在,算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黎未曦绕过转角来到客厅,赫然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为了不吵醒他,她就像作贼般边张望着边踮起脚尖走向那道应该是出入口的黑色大门,可是到了门前,她却纳闷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门啊?没有门把就算了,怎么连门锁或铰链都没有?那是要怎么打开啊?

  算了,也许真正用来出入的另有其门,赶快找找。

  继续摸索到另一个空间,黎未曦终于看见有门把的门,忙不迭的打开,怎知外面居然是阳台。

  她站在阳台上探头一看,觉得这里起码有十几层楼那么高,而且大楼墙面平直,根本不可能让她毫发无伤的爬到地面上,只好另寻出路。

  然而在试遍屋内的每一道门之后,她无奈的回到那扇黑色的大门前,苦恼的研究打开它的办法。

  真奇怪,这到底是什么门?推也推不动,拉又不能拉,她握拳捶了一下,声音听起来很沉,感觉这扇门应该很厚重,于是她不禁联想到天方夜谭中开启那道巨大石门的通关密语。

  “芝、芝麻……”不知是觉得自己这么做真的很傻,还是怕说得太大声惊动那个睡在沙发上的男人,她抬起手圈在唇边,小声的对着门说:“芝麻开门!”

  等了一会儿,紧闭的大门依旧文风不动。

  唉!果然是她异想天开,要是现实世界中家家户户都用通关密语当钥匙,想必小偷也很伤脑筋吧?

  眼角余光瞥见摆在单人沙发上的遥控器,她忽然又有了灵感,拿起它对着门按下唯一一个彩色按键。

  然而启动的却不足门,而是墙上的液晶电视。

  “有线电视新闻网报导,美国加州森林大火……”

  黎未曦被电视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急着想关掉电源,却一不小心把遥控器摔在地上。躺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立刻醒来,以那双深邃迷人的黑眸直盯着她瞧。

  “呃,那个……你继续睡,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怎样,不要在意我,真的……”她咧嘴干笑,背贴着门,屏息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裴仲谦盯着她看了数秒,随即起身走了过去,在她几乎要放声尖叫前停下,弯身捡起遥控器,关掉电视,轻笑着问:“未曦,你终于醒了,还记得中午发生了什么事吗?”

  黎未曦有些呆愣。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她的名字?

  “中午?院长派我去替他收捐款支票,我本来要转车,可是等了半天公车都不来,只好用跑的去咖啡厅,然后……”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拚命回想,可是,她越想记起接下来发生的事,记忆就越模糊,她困惑极了,无车的看着他。“其他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捐款支票不是可以邮寄吗?院长为什么要特别派你亲自去拿?”裴仲谦狐疑的问。

  会是他猜测的那样吗?不是他要把人性想得这么邪恶,但这件事实在是诡异得让人很难往好处想。

  “我不清楚耶,好像是对方告诉院长,这么大一笔钱要是因为邮寄过程中有什么闪失而没办法用在院童身上,他会感到很遗憾,以后可能不会再有捐款的念头……”

  简直鬼扯!要是真的那么不信任邮务机构,大可抽空跑一趟育幼院亲手送上支票,不是吗?

  裴仲谦面无表情的反问:“既然这笔钱那么重要,院长怎么不自己去拿?”

  哈!想也知道八成会用“有事走不开”之类的话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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