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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於,那百层楼的灯光关上。

  她笑了,手中竹笛越搓越起劲儿……开始以秒计数,数着百层上的人搭乘电梯下来的时间,十秒……二十秒……五十秒……二分零一秒。

  正如她口中喃念般准确,等待中的“猎物”出现了。

  如“情报”显示,他身边没有保镳,莲花跑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太好了!

  她倏如飞豹向车子冲去,车身与她的身体一擦撞,她便如蹦弹出去之雪球,弹滚了好几圈,最後“痛苦”地瘫在雪地里,就一动也不动。

  同时间,猛力煞车声响起,车内人原有的三分酒意也在弹指间乍醒。

  他撞到人了!不作他想,旋即推开车门,朝那一团蜷缩黑影走近……每踏一步,一股不安便袭心而来。

  在纽约常有一些疯汉为了诈财,会假装被撞而向驾驶索取高额赔偿金,这个人该不是也打着这个主意吧?!

  心念及此,他立即打住脚步,仅以鞋尖顶了顶对方,“喂,喂!你还好吗?”口气森寒更胜冬雪。

  这么没爱心?用脚踢她?好!那她索性就装死。

  霍紫苑打定主意,一动也不动,悄悄地将短笛揣进雪衣中。

  死了?纪斐然心头一惊,人也跟着蹲了下来,翻开他——

  好一个丑八怪!他还没见过什么人比“他”更丑,而且还臭气熏天!

  这个人打哪冒出来的?垃圾堆吗?基於道义,他嫌恶地揭开那人的雪衣往胸口听去……咚咚咚的心跳速如战鼓。

  没死!

  他吁了口气,忿忿道,“算你命大!”他一把将这个脏人托了起来,将对方扛进他的後车座,“让你上我的车,之後不知要用多少的芳香剂除臭。”

  敢嫌她?

  这是伪装!不懂就别乱放话!

  倒是他没事把头靠在她前胸作啥?吃人家豆腐还敢骂人家臭!有钱人家的公子没一个好东西!待会儿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纪斐然实在无法将“他”和女人联想在一起,女人合该是香泽怡人,所以当他往她胸前靠去,自然不查那一团柔软是女人最魅惑人心的酥胸,只当它是塞成团状的衣服;更由於对她的“气味”不敢苟同,一心只想将她送往最近的医院就走人,因此他连眼皮子也懒得再掀一下。

  然而轻视、疏忽,就是给对手还击的机会!

  霍紫苑不疾不徐地从雪衣中抽出竹笛,在纪斐然等候红绿灯号志转换的空档,对着他的颈子吹气……

  咻——中的!

  一支七公分长的细尖针,不偏不倚地射在他脖子上,她开始默数,一,二……七秒!

  “咚!”纪斐然当场昏厥,斜躺在驾驶座前。

  霍紫苑从容地从後座走到前座,将他推向旁边的座位,开起他的莲花跑车消失在闇黑的纽约街头。

  一栋外观不甚起眼的宅院,车库的门闸这时精准地在霍紫苑的莲花跑车到达时,打了开来。

  年约六旬的瘦老者向他们走去,不发一言便与紫苑合力将纪斐然抬进屋内,随即车库门被关上,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一切恢复平静。

  热闹吊诡的事,就在这间医疗设备完善的建筑物内展开……

  “针筒!”老汉冷静地对霍紫苑说着。

  她安静地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递上了针筒。

  “你下了多少剂量的麻醉剂?”他依旧面无表情。

  “十毫升。”她已摘下肮脏的毛帽,神色自若地按住纪斐然手腕上静脉的位置。

  “快!他可能快醒了。”老汉又道。

  “好!”

  只听见仪器叮叮咚咚地响着,使偌大冰冷的手术室更显森冷。

  他俩不知纪斐然是偏头痛的患者,长期一直服用止痛药,以致他对麻醉剂的抵抗力较强,不一会儿,他便在仪器的声响声中缓缓醒来……

  才一睁眼,迷蒙地仰见一张他曾经嫌恶的脸——

  这个丑八怪,原来不是男人!但却是个比男人好不到哪去的丑女人。

  她在干什么?

  老汉眼尖地睇见纪斐然似清醒过来,倏地偏过头,似乎不打算让他看见自己的真面目,接着急吼道,“再注射两毫克的麻醉剂!”

  “是!”霍紫苑立时抓起早已备妥的针剂,往纪斐然臂上刺去,有些不忍地低喃,“只怪你不该醒得那么快。”

  不消十秒,纪斐然再度陷入昏迷,但脑中却已牢牢记住那张丑透了的脸。他发誓,只要他醒过来,就算翻遍整个纽约,也要将她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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