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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贺氏可不这么想,她直觉风逸君是条又滑又溜的泥鳅,不

  “伯母,我可以私下和怜心聊聊吗?”风逸君单刀直入地询问。

  他可不希望任何人“质问”他的感情,包括与怜心相依为命的母亲。

  “妈——”花怜心求情着。

  贺氏笑了笑,然后放下手中的水果,拍了拍女儿的手,刻意用上海话说着:“别剃头担子一头热,整个心给了人,人家未必领情。”

  “妈,我知道。”

  “我真希望你知道。”贺氏仍然以上海话说。

  闻言,她不再吭气。

  贺氏缓缓起身,准备离去,只是她一走到门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说道:“我还是得谢谢你,风先生。”

  她的话让风逸君有些意外,他知道贺氏对他提防得很,才不一会儿工夫,贺氏就改变态度,的确令他有些惊讶。

  “这是我想为怜心做的,没什么。”

  贺氏点了点头,放心不少,才又转身离开。

  贺氏一离开!他便拾起先前未削好的水果,继续削着,“怕吗?”他的口气充满了关怀。

  她摇了摇头,说:“不怕,”

  “很好,勇敢的人有权利得到奖赏。”说完,他将削好的水果送到她的唇边。

  “谢谢你。”她笑着说。

  “谢水果?还是眼角膜的事?”他直勾勾地凝视着她,深情在不知不觉中流露,“都有。”她回道,却没有接过水果,“你吃吧。”

  “你不吃?”他放下水果,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撩起她落在前额的发丝。

  她羞涩地涨红了脸,却也陶醉在这醉人的气氛中。

  “我吃不下。”

  “那我们一人一半。”他建议道,手仍然在她的发梢上轻抚着,不一会儿已来到她的红颊上。

  麻颤的感觉旋即传至花怜心全身,她不自觉地抖了下,忽然激动地喊道:“我不要一人一半!”

  “为什么?”他不明白她为何叫得这么大声。

  “因为——”

  分梨、分离!分了梨子,就等于与对方“分离”。

  她不想和他分离啊!

  他笑了,心付女孩总是如此,有些不为人道的“小禁忌”,“那这么办,我一口,你一口。”

  “这——”她的脸更红了,这种吃法过于亲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叫作我口中有你的口水,你口中有我的口水。”他绕口地说。

  她不禁笑出了声,“你好那个哦!”

  “哪个?”他反问。

  “你总是这么逗女孩的吗?”她不禁心头泛起醋劲儿。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她重重地吸了口气说。

  登时,他怔了下,她比他想像中还认真。

  “我不是个好男人。”他用另一种方式表达。

  “还有呢?”她再问。

  “我风流,也多情。”

  “再来呢?”

  “再来就是钱多、力大、易怒、反覆无常,还有我是同性恋。”他一下子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你——”

  顿时,她有些哭笑不得。

  “重新有了视力。你最想看什么?”他马上转移话题。

  “你。”她说得很小声。

  他的心跳快了一拍,久久没有出声。

  “我、我只是……只是想看你一眼,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她急于解释。

  突地,他拉住她的手。

  “别解释,我很高兴你最想看到的是我。”

  她有点想哭,因为她有预感,他下面要说的话,对她会是个残忍的打击。

  “你可能会暂时看不到我。”

  “为什么?”她急忙抓住他。

  “我要出差,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两个星期,或许更久。”他说。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这次手术对她几乎没有风险,真有问题,也会是他。

  在一小时之前,水卿君和医疗团队讨论过,他的脑部有个不明的气泡,若有个万一,他可能会因此中风或是更糟。

  但,他已答应怜心,所以他一定要做到。

  说实话,这辈子他活够本了,没什么好遗憾,那何不成全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让她重见光明?

  他已嘱咐他的好友们,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他另一只眼角膜也要移植给怜心。

  “不要、不要出差太久。”她顿时哽咽了,仿佛感应到他那股沉重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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