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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梅绝色瞥见他眼底悄然掠过一抹黯然,檀口几番启阖,久久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却暗誓,明儿个一定会替他取回绝世璧!一定会的。

  手腕撕裂的痛更加深她的自责,她无言地抚着受伤的手,浑身渗着冷汗,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的身子骨本来就纤弱,平日靠的就是药补与气功的调习,近日为他耗去不少体力,再加上连日赶忙采购,一路奔波,这会儿又为冷霄所伤,她怕自己很难熬过这个山头。

  冷霄似乎也察觉她的不适,歉疚与疼惜之情不禁倾巢而出,“你还好吧?”

  “好。”她答得好勉强。

  “我想你的手腕断了是不是?”就在他准备替梅绝色接骨之际,她奋力地阻止。

  只要练过功夫的人便知,男女的骨干截然不同,她不愿意就此露底。

  “替我——拿那个——包袱过来。我是大夫,我能救我自己。不用你——多事。”她刻意疏离他。冷霄只好妥协替她取来包袱。

  一接过包袱,她便从中抽出一瓶黑色瓷瓶,却怎么也打不开瓶盖。

  “我来。”冷霄将瓷瓶抢了过去,轻松地打开它,“告诉我怎么做?”

  “给我。”她还是不让他帮忙。

  “你——”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像要将她大卸八块似的。

  “给——我。”冷汗已滴在她的衣领上。

  他重重叹了口气,还是交出了瓷瓶。

  只见她费力地挖着那一层黑而浓稠的药膏,往手腕上来回地擦着、揉着……

  时间就在她细腻而轻柔的按摩下,缓缓流逝……

  冷霄一双眼却没有放过那双纤柔小手,再次忆及它曾抚过自己的脸颊,心头那根细弦仿佛被扯动,心间的莫名悸动慢慢发酵……

  “这是黑天断续膏。”感到狭小马车中的奇诡氛围,她幽幽地划开紊乱的气氛,“它可让断了的四肢回复正常。”

  “哦——”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夹着浓浓的嘶哑。

  “这会儿,真的得让你驾马车了。”她苦笑着。

  “那是当然,你休息,我到前头去。”

  “有劳了。”她格外的客气,那个刁钻的“怪仙翁”似乎消失了。

  冷霄闻言,思绪如涛,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古怪刁钻?纤弱有礼?

  就在他思潮澎湃当头,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呼啸而来。

  “糟了!”马车内梅绝色对着马车前的冷霄说着。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过此地,就得先问问我们弟兄手中的刀!”十余个马贼忽地围了上来,为首之人扯着嗓门吼道。

  冷霄仅是向他们瞥了一眼,那锐如猛集的黑眸透露几许邪魅的寒光。“你们若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就当从没见过你们!”

  “放屁!你当老子们是被哄大的吗?”为首的大汉右手一抬,手下便蜂拥而上。

  “坐好了!”冷霄对着马车内的梅绝色警示着。

  “你尽管放手一搏!”

  冷霄旋即从马车上纵身飞出,双足利索地踢向为首的大汉,并夺去他手中的大刀,忽而砍他左臂,忽而劈他下盘,吓得那大汉冷汗直盗,转瞬间又吃了冷霄一拳,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后方的兄弟见状,哪还管他是老大还是老二,夹着马腹四处逃蹿。

  “别丢下我!”大汉苦苦哀叫,却没有一个山贼为他留下,只得转而向冷霄跪地求饶,“公子,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小人上有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

  “滚!”冷霄真受不了,山贼的脱困词与小乞儿的乞食词怎么都一样?

  灰头土脸的大汉连连叩首,夹着尾巴逃走。

  这时,马车的布帘被掀了开来,梅绝色丢了一颗水果给他,“你也打累了吧!吃一颗长生果,可以恢复元气。”

  冷霄怔了半晌,刚才那个……虚弱的她到哪里去了?

  “快点赶路!不然,待会儿可能还得解决山里的豺狼虎豹!老人家我需要休息,明儿个还得替你拿回绝世璧,另外,你的毒伤也得靠我呢。”语气完全没了先前的痛楚。

  “你——你的手?”惊愕之中夹着连他也不明白的失落。

  “谁教我是白发仙翁呢!”她刻意地吹捧自己的本事。

  “是,是,你是!”讥讽声掩住他曾有的怜爱。“驾!”他赌气地扯动马缰,马车便飞快地奔向归途。尘土飞扬中,一名持着雪扇的男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四名蒙面人。

  “去查查那老小子的底!能让冷霄亲自驾车的人,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浑身冰冷的寒气让夜更加地冷凉。

  “是!”黑衣人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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