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席晴 > 楼兰公主 >


  她此行到洛阳任人质,本就是机密之行,如今无端“认”了个异姓兄弟,虽说对方曾出手救了她,但那也不意味着该毫不设防地全盘托出自己的身世。

  防人之心不可无,月牙儿决定这么说:“家母生于大漠,小弟幼年时曾随父母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刘子安颔首又问:“那么令堂的故乡是在莎车国、疏勒国,还是楼兰国?”

  好见识!这些地方他都听闻过。

  不经论他的博学多闻再生好感,不加思索地卸下心房,“楼兰。”

  “好!好地方。素闻楼兰女自立又多情,可惜无缘也无暇与之交会。”

  他刻意做出的感慨神情,让人不免臆测,他是真的渴慕楼兰女儿的多情,还只是附和月牙儿之母出生地的应酬话。

  “安兄去过楼兰?”她的确因为他如幻似真的表情,摸不透他的心思。

  “尚未有机会。”又是那抹不知遗憾,却又言不由衷的神态。

  她竟为他的话,心海微微生波,“那传闻又岂可尽信!”

  瞧她小脸赌气似的嫣红,他倒兴念逗弄她,“不知应弟认为该信哪一部分?”

  “自立!”月牙儿想也不想立即答道。

  “应弟如何得知?你只是懵懂之年待过楼兰,又怎知楼兰女只有自立而不多情呢?”刘子安开怀大笑,着实被月牙儿为楼兰女“仗义直言”的模样给逗笑。

  “因为———”她就是楼兰女啊!

  但话到口边还是吞了下去,红晕再次爬满两腮,不驯却美丽。

  刘子安顿时眯起双眼,一种莫名的骚动隐隐地撞击心头的一角。

  应弟……怎会有这般小女儿的羞态?

  不该如此啊!

  甩了甩这突来的荒诞感觉,刘子安的精眸霍地转流,问道:“为什么?”

  “因为——”窘促不已的月牙儿正不知如何应对时,霍风的脚步适时为她解了围。

  “启禀公子——”英姿勃发的霍风,挺立地站在他们身后。

  刘子安眉心一锁,“我不是交代不要打扰我们的吗?”不怒则威的态势,真有君临天下的气魄。“公子,请怒罪。”霍风不加思索地跪了下来。

  月牙儿见状,对刘安的出身更加好奇了。

  财富可以令一个男人位高权重,甚至骄矜无度、嚣张狂霸,但若是生在权贵之家,那气度自有侯爵之相,即使他性喜游乐,那娇贵之气仍无法掩饰。

  端看刘安的衣着,尽管简洁轻逸,但仍可看出那一针一线均是出自名家之手。

  再看他那卓尔不凡、博学多闻的风采,应是出身良好。

  细想他的多名贴身护卫,尤以霍风的武艺冠群,照理说,他们根本无须自贬身价、矮人一截地服侍人,可见刘安绝非泛泛之辈!

  端见刘子安不悦的神情,一旁的霍风竟有些惊颤,月牙儿于是打着围场。

  “安兄,霍兄弟一定有要事禀报,何妨听他一言,容我先行告退。”

  奇怪的是,刘子安原先的不耐,顿时在月牙儿的安抚下鄂,“不要紧,应弟请留下。”

  “什么事?”口气已无先前的愠怒。

  “公子的恩师之女案媚娘前来造访。”霍风刻意隐埋刘安恩师的姓名,无非是顾忌月牙儿。

  “她?”刘子安再度拧眉,冷惯嘴角噙着一抹淡漠。

  一旁不发一语的月牙儿,一双皓眸也激起了迷雾……

  秦媚娘这女子胆敢漠视礼教夜访男人,胆子也算大了!

  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媚娘,媚也,该是个绝色佳人吧?!

  她倒想会一会这个与众不同的秦媚娘。

  身着一袭紫瑞儒衫的秦媚娘,手持折扇,腰系樱紫珠玉,像只雀跃的金丝雀从前堂飞了进来。

  一睇见刘子安即声若绵柔地急唤:“安哥哥。”娇嫩的嗓音像软糖似的粘了人一身。

  月牙儿怔了半晌,这……秦媚娘怎变成了个男娃?

  难不成她也和自己一样女扮男装?

  刘子安望见秦媚娘这一身妆扮,一扫先前的郁结,朗朗笑了开来。

  “这位小兄弟是谁啊?”逗弄的成分居多。

  “不来了,安哥哥,谁教你来到这里,也不来看人家嘛。我只好自动送上门 。”娇紫的沛唇仿佛一株吐露芬芳的娇蕊,瑞紫的儒衫遮掩不住她旖旎的女儿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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