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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动不便身边却不见任何仆婢,定是被他喝退。心高气傲的他,哪有可能在人前示弱?即使他双腿瘫痪已众所皆知,也别想有任何机会看到他狼狈挣扎的模样!

  逞什么强呢?她轻叹口气。“我背过身去?”

  端木柏人不语,只用像要杀人的目光瞪她。他不喜欢这种才一交手,就被她洞悉的挫败感。该死的她,竟敢对他说“帮”这个宇!

  真拗!韩珞无奈地又轻叹口气,只好转身走出门外。“好了叫我。”

  关上门,她为自己的粗心翻了个白眼。一开始就弄得这么僵,多心的他会怎么想这件事?觉得她是在故意整他吗?之后的相处堪虑啊!

  “进来。”须臾,毫无情绪的声音由房内响起。

  韩珞摸摸鼻子,推门走进,见前厅无人,走进内室,见他端坐榻沿,原本沈郁的脸已控制得平静无波。

  她拖来圆椅坐下,将手中药箱置于一旁。

  “麻烦,手。”仿佛方才没发生任何事,韩珞吩咐。

  端木柏人伸出右手,看她按上他的脉门。

  突然,他开口:“你有什么本事,竟能让马成极力推荐?”

  来了。韩珞挑眉,表面仍专注于脉象。“现在问不嫌太迟吗?你都已答应我的条件。”

  “迟,不代表我不过问。”端木柏人往后舒适斜倚杨上,俊眸睇她。“秀王妃那件事我略有耳闻,但我不曾听闻治愈她的是名女子。”

  “就因为是名女子,所以名讳不足挂齿。”韩珞乖顺答道。好——她晓得他在暗示他对宫廷熟得很,要她别妄想在这里招摇撞骗。直说嘛,老是拐弯抹角的。“得罪。”她伸手按上他腿部穴道。

  “若在宫中表现优异,又怎会沦落到走方郎中的境地?”端木柏人挑笑,语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既是同门,韩毅如今被重用,应该不会置之不理才是。”

  “小女子不才,不敢拖累师兄。”韩珞回以婉约一笑。可恶,说她医术高超的又不是她自己,她很低调的好不?“脚平时会痛吗?”她按压他腿部穴道,发现他完全不动声色,不禁挑眉看他。

  “不会。”端木柏人仰首上望,一脸无碍。

  “痛——就要说。”韩珞加重手中力道,发现他腿部肌肉因抗拒生出反弹的力道,微微一笑。“不翔实告知你的状况,我很难对症下药。”她早诊断出他腿部筋脉遭毒物侵蚀,但知觉仍在,刚刚她压上的是痛觉最显明的穴道,他一点反应也无,摆明了是在强忍。

  端木柏人咬牙,目光阴沈地看她。她故意的!那抹笑,像在嘲笑他被戳破谎言的狼狈。他端木柏人是何许人也?竟沦落到被个女人嘲弄的地步!

  “忍不住的,才叫痛。”他沉声道,脸色难看至极。

  “是——”她配合地换了个说词。“那……有知觉吗?”

  瑞木柏人不想回答,但忆起自己曾允的承诺,从齿缝迸出一字:“有。”

  “有,就代表有救。”怕他翻脸,韩珞给了个好消息。她打开药箱,从中取出绸布摊开,一排银针闪耀光芒。“请将长裤脱了。”

  瑞木怕人没有动作,反而挑起一眉看她。

  韩珞弄好银针,一回头,迎上他闪耀光芒的眼——里头的恼怒已然褪去,如今只余见猎心喜的灿光明显闪动——她不禁心头一凛。

  他……想怎么整她呀?韩珞心里暗暗呻吟,只得再次重复:“请将长裤脱了。”

  “我从不自己动手。”端木柏人等着她的反应。

  明明是他不让人在旁服侍的啊!忍着抚额的冲动,韩珞扯动唇角。“端木公子不会是要我动手吧?”

  端木柏人不置可否,只拿不怀好意的笑眼睇她。

  为了医病,连男人的身体都见得多了,只除掉长裤又何足为惧?“我是个大夫,记得吧?”提醒他也提醒自己,韩珞很干脆,直接伸手去解他的裤头。

  “难道大夫就能不守男女分际?”端木柏人目光灼灼地逼视她,想在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忸怩。

  “所以女大夫少之又少。”就因为有他这种老爱在男女分际上大做文章的人,脸皮薄一点的姑娘哪招架得住?!察觉到他不肯配合,韩珞懊恼低咒,手探至他身后,揪住裤头一把扯下,却被他的重量搞得狼狈不堪,揪扯半晌才成功。

  “我倒是不曾见过女人这么主动的。”看到她脸上一贯的淡然无谓终于被破坏,端木柏人笑了。即使长裤被除,仍让他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好心情。

  “咦?那我怎么听闻端木公子和醉月楼挺熟的?”不等他反应,韩珞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银针往他腿上穴道扎去,施力又准又重。“青楼女子不都是这方面的个中翘楚吗?”

  难得的好心情,转瞬间又被“醉月楼”这三字破坏殆尽。端木柏人笑容褪去,正好她又扎下一针,他用力握拳,忍住那酸疼的入骨之痛。“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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