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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实话?再多的实话听进他耳中,也都会成了谎话吧……

  “你跟踪我,想探听什么?”

  他判定她的跟踪罪名,那么她有没有跟踪都不重要,对不对?

  “有话想问我吗?”欧阳清问。

  慕情摇头,能问他什么?

  他说过不喜欢被等待,不喜欢被窥探,不喜欢被束缚,他不喜欢的东西那么多,任何一个不小心都会引发他的怒气,她怎能乱问问题?

  她只想保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只想保住她积极追寻的安全感。

  “你不想知道昨天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有人要对我下手?”

  又摇头,慕情不问,她要凭自己的想像做最简单的臆测,臆测黑道大哥被怆击是很平常的事情,她要自我认定,他和那个女人只是泛泛之交而已,这个臆测会让他们的未来,容易继续。

  “你不想知道我抱在怀里的女人是谁吗?”

  欧阳清向前凑近一步,她的头垂得更低。

  不知道、不知道,她压根不想知道。

  知道了,势必摊牌:知道了,她想保有的安全感就会消失不见。不要知道,请不要逼她知道,谁说蒙在鼓里不是种幸福?

  慕隋没忘记过那年,爸爸在家里对母亲摊牌,他告诉妈妈,这辈子他只爱一个女人,再不可能喜欢上别人,要求妈妈放手,任他自由。

  他的坦白谋杀了妈妈自以为的平淡幸福,妈妈变得残酷、变得无心,她不疼慕心、不爱慕情,她生活在仇恨中,不准任何人快乐。

  所以她不要摊牌、不要知道真相,他想爱那个女人就去爱吧,偷偷摸摸去爱,只要瞒著她,哄著她,她乐意为他做尽一切,保有他生命中,属於她的一小部分。

  “你没私下猜疑,她是我的工作夥伴或情人?不想了解我们是否谈过恋爱?你很想知道的,对不对?”欧阳清不解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见她安然无恙,他应该放心才是,可是她的态度让他火大。

  让慕情跟踪的想法盘踞心头,那种窒息感,欧阳清无法忍受,他痛恨被控制,这是他从小到大致力摆脱的感觉。

  他要摊牌了?!马上要摊牌了?!接下来他们会吵架,大吵特吵,吵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婚困是一场悲剧……所有人都来逼她放手……

  不要,不听,她一句话都不听,慕情捣住耳朵,她只想维持现状,只想夜里有他、梦里有他,别再敦她哭著惊醒。

  欧阳清拉下她的手,逼迫她正视自己。“小野猫,我警告你,永远不要试图控制我,我不是你可以控制的男人,还有,不准对我说谎。”

  被家族力量控制,已让他无法喘息,他不需要再增加—个名为妻子的女人来进行控制。

  “我懂,我真的懂,以後不会、不会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几句话,她认下不该她的罪,热泪盈眶。

  她的“乖”稍稍平抚他的愤慨,缓气,欧阳清停止欺侮她。

  “所以你承认跟踪我?”

  他是个律师,习惯搜足罪证,逼对方就范,现下,慕情是他追逐的猎物。

  回望他的眼,慕情暗自问,是不是认了,会令事情简单?他期望,期望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於是她点头,认罪。

  “很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在哪里?”他问。

  这回,慕情决定说实话:“我去医院……”

  “你整个晚上在外面,找遍各地医院,想找到我和艾蕊丝?”

  想摇头,但他冷淡的眸子中写著警告,警告她别说谎,想出口的话在口中绕圈圈,咽下肚,垂头,她又认了。

  白痴!单身女子深夜在外面乱闯有多危险?!想到这里,火气上升,出口,就是一阵不客气——

  “你这么努力不就是想知道我和艾蕊丝的关系?我要告诉你了,你又不敢听,真受不了你们这种大家闺秀的做作!”

  他一向自持,在面对所有恶劣场合和强势时,都能冷静以对,偏偏碰上这只小野猫,冷静失灵,他必须不断控制心情。

  给她一个面具吧!那么她就能大声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俯首,慕情找不到面具,找不出反驳的勇气。

  “我讨厌你的虚伪、痛恨你的假装,说实话,你到底要什么?”

  要什么?她不过是要一个男人的专心对待,很难吗?慕情有爸爸、有亚瑟,为什么她无权得到?

  “说话啊!敢想为什么不敢说?”欧阳清咄咄逼人。

  蓦地,话冲出口,慕情踩不住煞车。

  “是不是只要我出口说要,就能得到想要的?那么我要老天爷给我一个爸爸,我要订下你的生生世世,我要那个女人离你远远的,我要像所有的家庭主妇般生儿育女,我不要遵守你的规则,不要害怕你受束缚,我只要做自己快乐的事,”她一口气吐尽。

  “你很贪心。”冷眼望她,她和他熟知的大家闺秀一模一样。

  “所有女人在爱情里都会变得贪心。”这辈子她没真正为自己做过一件快乐的事,爱他,是她自己唯一主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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