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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从树后走出,她轻轻地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走不到三步,英丰就发觉她的存在,他转身对她,嘴边的笑拉平,好心情不复见。

  她像犯错的小孩,等着他来宣判罪行。

  “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是冷的、脸是冷的,他的荷尔蒙停止分泌幸福。

  扬起眉,她陪笑。“哥,今天是你的生日,储伯、妈妈准备了一大桌菜,等你回来庆祝,你饿吗?我去把菜热热,冰箱里有蛋糕,是你最爱的栗子蛋糕哦!”

  “不用,我已经庆祝过。”她的手足无措,稍稍满足他的仇怨。

  “是……是跟刚刚那位姐姐吗?她是你的女朋友……”假装不知道,好难!

  “与你何干?”斜眼一睨,笑也是冷的。

  “我看到你们……你们很亲密……我、我想……”

  “你看见我们在车上做爱?很好!你可以去跟我爸告状。”挑眉,他算准她不敢。做爱两个字炸红她的脸,那是……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秘密啊!

  “不是……我不会去告状,我只想问,你爱她吗?”

  “以前不爱,以后很难讲,今晚……我们彼此感觉都很棒。”

  这句话他带着恶意,看她脸红、结巴,他有快感。

  所以,他爱不爱一个人,是用“感觉”来作判定?如果他喜欢和她的“感觉”,是不是有一分分可能——他会爱上她?“哥,假设,我们也做那件事,若你感觉很好,是不是……是不是你也会爱上我?”忍住害羞,她把话说齐全。

  “你要我爱上你?”小优对他的单恋,他向来明白,这些年,他不断利用她的迷恋来欺她。

  “是的,我可以……可以试试吗?”试试……说不定会试出一丝机会。

  ”要试?没什么不可以。”吊儿郎当地瞄她一眼,他倒要看看她可以为爱情付出多少。“在我洗好澡前,将自己脱光,在我的床上躺平。”

  “好!”一颔首,她在他身前跑开。

  凝望她的背影,他是不是该为她的勇气喝采?还是为她的愚昧好欺,向自己说声恭喜?

  从浴室走出来,打个呵欠,小优已经在床上等着,她果然勇敢!

  英丰刚要出声制止这场闹剧,床被滑下,处子般的干净身躯在眼中呈现。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能教教我吗?”伸出手臂,她怯懦地看着他。

  他在早些时候身体已经餍足,没道理看到这个发育未完全的女孩,还会情不自禁。羞涩在她皙白的肌肤上染上一层徘红,小巧的峰顶,粉嫩花苞在他的注视中缓缓绽放。

  她爱他,不怨不改,以后就算“感觉”不对,交集不在,她也不悔今夜。走向他,扯开他腰间毛巾,两人裸裎相对。

  今晚他不是哥哥,是她的最爱。

  “不教我吗?那我只好自己摸索。”踮起脚尖,她吻住他的唇,轻轻一个啄吻,不晓得自己做得对不对。

  禁不起撩拨,他一手扶住她的头、一手抱紧她的背,他激烈地在她口中汲取芬芳。

  理智退位、仇恨远离,他怀中的小女人此刻是他的渴求。

  有些痛、有些不自在,她被紧紧箝制。

  头不能动、手不能动、脚不能动,连脑筋运转也比平常慢了很多拍。

  任由他抱起她、任由他将她放上床、任由他狂热的吮吻,吻伤了她的唇瓣,她庆幸起这一刻自己属于他。

  他用自己的方式宣泄他的情欲,她的疼痛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

  终于……一股暖流进入她的身体……狂热在黑夜中逐渐趋于平静……

  第六章

  十三,于优扳扳手指,提醒自己只剩下十七天。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关心……她只剩下十七天的享用期。过了这段保存期限,她就要回到以往,靠思念度日。

  琴音从琴室里传出,于优推着轮椅,慢慢将自己送到琴室门口。

  哥在拉小提琴,微偏头,陶醉在音乐中的神情,让她看得痴迷。

  好久没进入这个房间,满室的阳光依旧灿烂,纯白钢琴再度向她招唤。

  那年,她也会在这样一个门口,哭弯了腰、哭干了泪,哭碎—颗完整心脏,他仍坚持飞往美国,离她远远。

  在那个时候她总算清醒,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地位有多么卑微,知道就算“感觉”再好,他也不会和她有结果,于是,她擦干眼泪,要自己认清事实。

  “要不要进来?”琴音在她沉思中停下,他的声音将于优从冥思中拉回。

  在以往,她会一再向他确定——我真的可以吗?她才敢进这个房间。现在?不了!她没有太多时间能拿来浪费。

  推动轮子进门,一如多年前,胡阿姨的巨幅照片仍然挂在琴室一方,几朵时鲜花朵插在水晶瓶中,放送生命力。

  打开琴盖,他出口相邀。“表演一首曲子吧!”

  省去害羞,于优到演奏琴前,几声轻脆试音,再落手,一首完整的曲子呈现。曲子清清雅雅,像她的人,淡淡的,却隽永得让人一再回味。

  听她的曲子、看着她的侧影,英丰有股强烈冲动想将小优拥人怀中,但是用什么名义?兄妹?不!他从未将她当成妹妹看待。

  他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甚至比喜欢更多上一层,但是那个字眼,他不敢想、不敢听,只敢紧紧扣押,眼前,他们保持在最佳的平衡点上,他不恨她,她在他身边,就怕那个字眼若泛滥成灾,他会连她都留不住。

  “很好的曲子,是你的新作吗?”制住翻涌感觉,他说得云淡风轻。

  不!好几年了,这首曲子是为你、为我们夭折的爱情而作……浅浅一笑,她没把话说出口。

  “胡阿姨这几年在美国的演奏很成功,我看见音乐杂志的报导,他们给她很高的评价。”

  “我们合作过几次,妈咪的演奏技巧越臻完美,并且时时都还在进步。”

  “她会发光发亮是有道理的,胡阿姨这次回美国,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顺利的话,明年吧!有经纪公司分头跟我们接洽,希望我们明年在台湾办一场大型演奏会。”明年,最后一场演奏会之后,他将退出乐坛,专心经营父亲的事业,希望这个作法,父亲地下有知会感到欣慰,之后再碰琴就是玩票了。

  “真的,好期待。”笑在脸庞僵硬,是明年……她还能期待明年吗?“到时,我给你一张贵宾席的票。”小优从没参加过他任何一场表演。

  “要是真的能去听,我就带一大束水仙去犒赏你们。”

  “水仙?你喜欢的花还真奇怪。”

  “我喜欢它的名字,水仙、水中仙子凌波而立,小小的白,小小的纯洁……”

  “它像你,水中仙子,美丽得不似凡间人物。”一声赞,赞出了他的真心意。

  “对!我是被天神谪贬的仙子,落人滚滚红尘,在人间二三十载,修去一身罪孽,就要重返天庭,届时,你要为我焚香祝祷。”

  “你在胡扯什么?”她的话让他隐约升起一股不安。

  “我是顺着你的话尾胡扯。不谈这个,说说别的吧!”

  “上次妈咪告诉我,你是国内颇负盛名的词曲创作家,你没放弃钢琴……我很高兴。”他的一句话,差点儿让她的天分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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