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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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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蕊低头,她但愿自己无忧无虑,但愿生命充满幸福与乐趣,然岁月的磨难将她磨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她时时都在看别人的眼色,害怕自己不受欢迎,仰人鼻息的日子过久了,很难不早熟。 “你不介意当一辈子的情妇?”雍叡问。 “情妇?” 和妓女相当的工作,是种见不得光的身分,可,总有差别的吧!至少她只要“服务”一个男人,而不是很多男人。 “不愿意吗?我能了解。” 说着,他起身往门口方向走。 这举动纯粹试验,试验她想跟他的心意是“迫切”或者“被迫”,他甚至过分地希望,“跟他”不单单是意识决定,也是她潜意识中的“千百个愿意”,所以,不给她时间思考、不给她机会评占后果,他再一次要求起她的“反射动作”。 “不,我愿意当你的情妇!”初蕊大声说。 语毕,红霞扑颊,这种话,她怎么能说得那么顺口? 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他又赢了。他可预见,往后凡是他和她之间,他将是胜利者──永远的胜利者。 敛起笑,他回头,走向她身边。“想跟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点头,她不怕付代价,只怕自己没有足够的代价可付。“你说。” “从今而后,你必须待在这个园子里,一步都不准踏出去。做得到吗?”这动作,为保护,保护她的存在不被知晓,保护她能永久留在自己身边。 “可以!”没深思,她直口回话。 “确定?” “我不后悔。” 是命、是运,没人能选择上苍给予的人生,受了,甘之如饴。师父的欢喜做、甘愿受回到她心中,成了她的立身箴言。 “不准交朋友、不准连系、不准打电话、不准和园里任何员工建立交情。” 他要给她一个孤独世界,要她的人生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一个名为雍叡的男人。他要她离开自己便活不下去,从此她只能走向他,再没有其他方向。 他变态吗?也许。一夕间,他失去亲人、失去家庭,那种恐惧不管经历几千个世代都不会忘记。 他害怕失去,他掌控每件能掌握的事情,事业、地盘领域……他的控制欲极强,强到不需多加表达,全世界都知道。 他想做的事情一定会达到,他期待成功便不容许失败出现,而他一个眼神,天下便匍匐在他脚下。 “我的心情能说给你听吗?”要求不多,初蕊的“交情”愿意只建立在他身上。 顿了一下,他没想过她会这样要求。 须臾,他点头,算是承诺。 她微笑,松气,也跟着点头。 “我要你做任何事,不准问原因,只能照做。”她要求不多,但他的要求非常多。 “是。”她开始“照做”。 “不准追问我的身分,不准过问我的事情,更不准找人探听我。” “意思是我不准认识你?好吧!你是谁、你的家庭、你的工作是什么,对情妇而言真的不重要。我只要有房子住、有饭吃便不用担心了,对不?那么,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她笑问,努力不把他的要求看得太严重。 望她一眼,想拒绝的,但她自嘲的口吻引出他一丝怜悯。不作表情,他回答:“雍叡。” 他叫雍叡?镛瑞、墉睿……不晓得是哪个雍、哪个叡,但是何妨?她已知道这个改变自己命运的男人叫做雍叡,若非重大意外出现,那么自己将是他的情妇,一辈子。 见不得光?无所谓,反正他出现便会为她带来些许阳光。 缺乏身分?无所谓,反正她将在他眼底寻求认定。 失去自我?更无所谓了,打她跟着阿桂姨离开家乡那刻,她便彻底了解,自由已不在她的人权范围里。 “好了,轮到你。” “轮到我?”她不懂他的意思。 “轮到你做要求,只要不在我的‘限制’内,你可以做任何要求。” 在他那么多的“不准”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被要求?想很久,终于,她抬眸,清澈的眼光中有了想望。 “我要念书,很多很多的书,也许还要一本字典,对不起,我认识的文字不多,我只念到小学毕业。” 低头,自卑了,在他面前很难不自卑,就像在帝王面前很难不低头。初蕊深刻明白,她配不上他,情妇已是自己能争取到的“最高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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