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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有!但是我还有肚子可以陪你吃一点。”

  “不要啦,菜都凉了,我们吃蛋糕好了。”巧巧建议。

  “好!我最喜欢吃蛋糕!”他夸张地抱住巧巧,顺势在她的发际印上一吻。“拜托了——-那种香艳镜头可不可以留到房里去演,别拿来刺激我们这些可怜的单身女郎。”晏伶的声音意外地自他身后响起。

  ‘抱歉、抱歉!我忘了你的存在。巧巧,你的蛋糕够不够分一点给这个嘴馋的小女生吃?她已经吵了一下午了。”

  “你少在巧巧面前破坏我的形象,我哪有那么贪吃,我是真心来看巧巧的。你欢迎我吗?”她把一束好大的香水百合捧到巧巧面前。

  “当然欢迎,请进厂巧巧退一步让晏传进屋。

  “香花赠美人,相得益彰!季墉赞叹,搂住了巧巧两人一起走入。

  “你们坐一会儿,我去泡茶!”

  “不!我不喝茶。”晏伶及时阻止。

  ‘你给她一杯咖啡不加糖和奶精。”季墉接口。

  “你还记得?你对我真好!”晏伶兴奋地凑上唇在他脸上嗽了一下。

  巧巧装作没看见,快步走人厨房。等她端着饮料出来时,他们两人已经高谈阔论,辩得不亦乐乎。

  巧巧坐在季塘身旁想加入他们,却发现他们谈话内容是她陌生不解的。

  “艺术都是反应历史的,你看黑暗时期人们生活痛苦、只向往来生,因此那时代的作品几乎都是以神为本,看不到什么个人色彩。所以我认为现代的表演艺术反应的,正是这一代人类在太多的资讯中茫然无措,拼了俞想追求,又弄不懂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困惑。”

  季墉说得眉飞色舞,巧巧却是一句也听不懂。

  “这种说法并不公平,我认为表演艺术是一种时代潮流,就像莫内的印象派,刚开始不也得不到太多人的支持,甚至于批评他们画的图只凭印象潦草几笔带过,根本就称不上艺术,但是渐渐地它成了一股潮流,带动了后来的新印象派、表现派、世纪末等等,更创造出塞尚、高更这样杰出的艺术家。”

  “是时代潮流也罢、是茫然不知未来也罢,它总是在反应社会文明的推展……”他们热烈的讨论巧巧根本插不上话,只好到餐厅把未整好的菜收拾好,穿上围裙冲洗碗盘。

  夹杂在水声问的是季墉和晏传愉悦的交谈声,她很羡慕他们能谈得这么起劲。唉——只能怪自己太笨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水水说过爱一个人就必须和他心灵交会,可是凭她的头脑怎能办到?

  切好水果、蛋糕,巧巧把它们端到客厅。

  他们聊得更起劲了,巧巧坐在季墉身边努力理解他们的交谈。

  “在文艺复兴时代进入人文主义时期,画家的地位开始抬头,创作不再以神为本,渐渐有了意识知觉,我总是认为这时期艺术才算有了尊严、有了意义!”

  “我也这么认为,我特别喜欢十八世纪上半期浪漫派的作品,尤其是‘沙乐美’。”晏伶说。

  “什么是沙乐美?”巧巧问。

  “那是一个故事,描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在国王面前跳舞、迷惑国王,最后把他的头砍下来的故事。后来有很多画家以这个故事为蓝本,画出许多除炙人口的作品。”季墉向她解释。

  “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浪漫,为什么说它是浪漫派?”巧巧还是不懂。

  “小笨瓜——浪漫派是一种画风、一种风格,不是代表这个故事。比方那时期有人画航海啦、探险啦。暴风雨等等,都是充满幻想的。不像早期新古典主义的作品用很华丽的笔触、最逼真的工笔来作画,因此浪漫派曾被批评为不切实际。

  季墉的玩笑话听进了巧巧耳里成了讽刺,她从不介意别人说她笨,但这话自季墉口中说出就是让她心中酸水直泛。

  之前他一直赞她聪明的,为什么在晏伶面前她就变成笨瓜了呢?原来,聪明是禁不起比较的。在晏伶面前任何女人都要相形见绌吧!

  为什么只要晏伶一出现她就有了严重挫败感?是她肚量太狭小不能接纳别人的好?还是她眼界太低缺乏客人的肚量?

  巧巧甩甩头截断他们的交谈。“很抱歉,我累了想先进去休息。”

  “去啦!你去睡,别让我们两个疯子把你拖下水。季墉哥一谈起美术都要聊到三更半夜才肯放人,所以你明天一早发现我在你家打地铺别太惊讶。”晏伶越俎代庖地替季墉回答。

  “那——晚安了!”巧巧点点头朝房里走去。

  “等一下,老婆,你忘了我的晚安吻!”

  季墉飞快地跑到巧巧身边,在她唇上盖上一吻。这一吻稍稍填平了他所造成的委屈。回到房间,她对着镜子警告自己——颜箴巧,你不可以把人想得那么坏,晏伶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啊!她聪明睿智、她善良体贴,她帮季墉不也是在帮你吗?她让季墉那么快乐你该心存感激,而不是嫉妒呀!她是季墉的好妹妹、季墉是她的好哥哥,你怎可以对这种手足之情产生怀疑?

  她拼命地说服自己、拼命地告诫自己,可是却越说越心慌、越说就越害怕……如果水水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帮她拿主意。

  她逼自己在热络的交谈声浪中人眼,可是却怎么也睡不安稳……

  虽然她不可以到办公室找季墉,但他给了她特权——随时可以打电话找地说说话。这个特权让巧巧自信地认为,在他心中她是特别的!

  她拨电话给他,响过两声,一听见他的声音,巧巧满胸满怀都扬起幸福感。“季墉——是我。……”

  “今天乖不乖?做了什么事?”

  “我练了舞、陪阿彩聊天、看了报纸、看看天空…… ”她数着数着才发现自己的生活有多空洞贫乏。

  “晚上我会回去陪你吃饭。”

  “真的吗?没有骗我?”

  “我常食言吗?”这话问出,他才猛然想起结婚以来,近一个月里,他还没坐下来好好和巧巧吃顿饭,他这个丈夫做得太失职了。因为巧巧从不会怨声载道,他就理所当然地视而不见。

  “晚上没有应酬?”

  她软软的声音听在耳里松弛了因工作拉紧的神经。“今天没有。”但晚饭后他有自己的计划。

  “那——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到国父纪念馆看苏联芭蕾舞团表演,他们这次要演出‘仲夏夜之梦’,这消息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巧巧兴奋地说,想起那个有星有月、凉风吹拂过树梢的夜晚——就是那个晚上她爱上季墉、季墉向她未婚的。“巧巧,我今晚要和晏伶一起去看画展,因为是最后一天展览,所以……”他语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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