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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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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情很难令人下评断,如果他选择留在你身边,织语和师母是不是就要和你们角色互换,演出憎恨的那一方。" "如果我是第三者,我的道德良知不会容许我去憎恨,它只叫我退隐、不去侵占别人的婚姻。"她顽强地说。 "令堂对你的憎恨没有任何意见吗?" 他提醒了织昀曾答应母亲的事。 是啊!是啊!她说不恨他、答应不恨他,她也想过跑得远远的,看不见、听不到,自然就恨不了了,可是她没预料过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摇摇头,她颓然地说:"你出去吧!我累了。" "躲避或仇恨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式。" "我从来就不想要解决,那是死结,解不开、脱不了。我和他们是永远的敌人!"她狂吼。 "就因为他无法勉强自己去爱你母亲,因为他支配不了命运,无法要求它不要让他碰上真爱。所以你恨他?" "勉强?你们男人说话都是这么不负责任吗?谁勉强他娶我母亲?谁勉强他生下我?谁又勉强他去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 "负责任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见得要把两个彼此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才叫负责任。" "是啊!这就是重点了,他不爱妈妈,而妈妈却爱了他一辈子呀!他不想和妈妈绑在一起,就不该去找来那条绳子。" "令堂也是这样憎恨他吗?" "不!她没有恨过他。他的人、他的心不在——她仍然爱他。他身边有了别人——她仍然爱他。他要放她去寻找她的爱情——她还是在他的大房子里,默默地等待,等他有朝一日回过头来爱她,即使他只能分一点点爱给她,她都会心满意足、死而无憾。" "你的母亲很痴情也很执着。" "可惜她生不逢时,在古代这种人可以拿到贞节牌坊,在现代她只能抑郁而终。春蚕到死丝方尽,腊炬成灰泪始干,她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才不得不放手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抵不住伤心的催逼,而泛滥成灾。 "她的爱没让你感动,没办法释放你心中的恨吗?你和你父亲都是她最疼惜的人,你们这样她怎能安心?"他为她拭去泪液,轻拥她入怀。 在他怀中,织昀的怨恨奇异地被抹平了,他的话语、他的呵护一寸寸剥除她固执的骄傲,是不是被关心、被疼爱的人就无法去恨?是不是再多的恨永远敌不过爱和包容。 "我答应过妈妈不去恨他,可是见到了他我才知道,我做不到,不管我有多努力都办不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她有一丝迷惘。 "对自己有点信心。"他捧起织昀的脸,为她加油打气。 "好难、好难……"她退缩。 "你一定办得到!别让仇怨主宰你的生命、操纵你的性情。抑害你的快乐。" "你的口才很好,适合当律师。" "我更适合当朋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他温柔的笑又回到他脸上,为她传送温暖。 曾几何时,她已经开始喜欢上他的笑容? "朋友?" "别告诉我,‘朋友'对你而言太奢侈了,你要不起。我拒绝接受这种推托,因为我很便宜的,物美价廉、经济实惠,总之,好处多得不可胜数。" 伯墉的幽默引出她噗吭一笑。 "你笑了?和我想像的差很多。" "听不懂。"她摇摇头满脸困惑。 "我以为你笑起来会变成恐怖的老巫婆,所以才不常笑,现在看来倒还好嘛!"他吐了违心之论。 "只是还好?"他是客气还是辞穷?看过她微笑的男人都是用倾城倾国、闭月羞花这类夸张辞汇来形容,而他仅仅用了"还好"? "是还好,眉清自秀的看起来挺顺眼。" "你真吝啬。"她皱皱鼻子,嘟起小嘴,有了小女生的娇态。 "吝啬?" "夸奖别人很难吗?你不会说我笑起来让你如沐春风吗?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多笑几个让你看。" 的确,他太缺乏夸奖女孩子的经验。伯墉用手指耙梳过她的长发,"它们打结得好厉害。"伯墉试着在手中把它们分开。"我好想洗头发。" "我去借一辆轮椅带你出去洗。"他在她眼底看到期盼。 "可以吗?你今天不用上班?" "别说你生命中除了‘信任’、‘微笑’以外,连‘请假’也不懂。" "你不要老是盗用我的话来取笑我,我要抽版权的。" "消费者付费,合情合理!"说毕,他从口袋掏出十元硬币一个。 "十元?你当我是廉价品?" 说说笑笑间他推来轮椅,抱起轻盈的织昀,在放下瞬间,他竟舍不得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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