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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不行了,她再留下和他继续讨论王昭君,她就要到医院挂急诊了,省略了告退声,若若急急转身往外跑,一只手紧压着胸腔,拜托她的心脏争气点,别在这时候闹罢工,回头要加薪、要放假都好谈。

  望着若若往外跑的背影,耕尉有股追上前去的冲动,但他硬生生地压下来了。

  不行!那丫头精怪得很,这一追出去,他铁定会被她剥皮去骨,吃得死死的,连一根骨头,也舍不得吐出来还给他。

  第—次和她吵架,耕尉占了上风,可是他连一点快感都没有,有的只是担心……

  该死的,她的脸干嘛做出那种窒息相?该死的,她跑那么快不怕摔倒?该死的,她可不可以不要看起来那么可怜、可不可以不要看起来那么悲情,可不可以不要像连续剧里的苦旦角色?

  他的心越抽越用力、越跳越狂猛,他宁可她凶巴巴的和他吵架,也个要她带着委屈离去……她干嘛……

  跃身,他不要再坐在这里生闷气,一个箭步,他冲入秘书室,竟发现若若不在位置上。

  “林小姐,若若呢?”他问那个差点儿被取代的“原秘书”。

  “不知道,她说她不行了,拿着包包就跑回家,什么部没交代。”看着盛怒的贺耕尉,她面对帅哥老板的结巴症自动痊愈。

  跟他闹罢工?这个若若胆子越来越大了,这回他不把她的薪水大扣特扣,扣到她心脏麻痹才有鬼!尖控地捶了一下桌面,他回头拿了衣服学若若旷职。

  为什么?因为没心情工作!为什么心情不佳?因为那个笨若若!为什么一个笨若若会让他心情不佳?因为她不听话、不乖巧、不扮演他的开心果!

  咦?什么时候开始,有女人可以轻易地影响他的心情了?怪了……他得好好地想一想、坐下来努力想想,到底是那里弄错了?

  第六章

  耕尉和若若在冷战,是的!冷战!有多冷?就是冷气团没来、冷气机没开,但靠近他们三尺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打寒颤。

  若若成天绷着脸,以往爱笑的眼睛、不饶人的嘴巴,现在全无精打采地往下垂,以前包包里那瓶怕心律不齐的备用心脏药,如今变成了胃药,一天要照三餐服刚。对这种的情况若若也很苦恼啊!

  这种药是不能多吃的,从小她就知道,所以才养成了不掉泪、笑口常开、凡事不强求的开郎性格。

  哪里知道,一个贺耕尉就能轻易地剥除掉,她护在心脏外的椰子壳,强势地长驱直入,把那颗本就营养不良的脆弱心脏,翻搅出一阵阵心疼,由着它不由自主地收缩压迫,整得她成天都是头晕目眩的缺氧状态,一张小圆脸成了瘦骨嶙岣的老巫婆。

  耕尉则是脾气暴躁、随时随地拿着两把利刃眼光,别处找人麻烦,把一群倒楣员工,刺得体无完肤,仿佛得罪他的不是若若,而是全世界。

  照例,若若站在耕尉身侧,把一天的行程报告过后转身要走。

  “等等!”他小声制止她的脚步,她就不能稳稳的一步一脚印,偏要走得轻飘飘的,像七月半的女鬼,风—吹就会吹回地狱去吗?

  她冷冷地站定回身,臭男人!光看他的脸,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狂跳扭绞,唉……又得拿颗药塞进肚子里去了,早晚她会死于药物中毒。

  早知如此,她不会去吃吃摇头丸,东摇西摇、一阵天摇地晃后,就尘归尘、土归土,死起来至少舒服一点。

  “你不能站直吗?吊儿郎当的,一点当秘书的自觉都没有。”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足——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牛?有没有为了工作虐待自己的胃?谁知道,几句关心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后,就成了没建设性的恶言恶语。

  站直?她没躺着让他抬就很了不起了,还要求那么多?

  “我在和你说话!”他瞪着她。

  “我知道!”她有气无力地漫应着。

  “下午我要和纹亭去看婚戒。”他在等她的反应。

  “喔……”心脏抽搐,痛得她眉皱眼歪。

  白痴——你抽哪门子搐?人家和人家未来的老婆去看婚戒关你何事?你在伤哪一国的心、吞哪一国的泪?她骂了自己半天,仍然骂不乖那颗不合作的心脏。

  从若若脸上看不到失落的表情,他有些不满,他宁愿她像过去一样跳着、指着他的鼻子大吼——“我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你弄到手”,也不要她对他爱理不理的。

  “你把长弘集团的应酬取消,因为纹亭看东西很仔细,今晚也许赶不及参加。”他再次加重药。

  “喔……”

  “喔什么喔,不是每次我讲两句,你都要应上一大串的吗?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安静?”他走到若若面前。

  预期要吵的架,在她不想参与的情形下,根本演不起来。

  “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阴阳怪气、工作效率不佳、态度不积极,别以为自己过了试用期,我就不会开除你!信不信下个月我扣你半个月奖金?”

  他杀进她的命门,期待她的大力反击,可是她仍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她能张着眼来上班,就是最大的“积极”了,叹口气,却呼下出满腔满腹的二氧化碳。

  耕尉气红了脸,扣住她的肩膀、摇晃她纤细的骨架。

  “十公斤……”她轻吐了三个音节。

  “十公斤?你在说什么鬼话?”他皱眉,用食指抬高了她的下巴。

  “我的肩胛骨只能承受十公斤的外力,你再摇大力一点,我就要去上石膏了。”她哀怨地说。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他还是把关心说出口。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疼惜,暖暖的关心传入她的知觉、导入她的胸口,奇异地安抚了她的心,他的眼神比医院的药还具有疗效,心脏乖乖地照原速律动,氧气顺利的被送至身体各处,舒适感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告诉我,是不是?”他催促。

  “嗯。”她点头。

  “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拉起她的小手,他就要往外走。

  “我有药!”她轻声制止他。

  “谁说生病可以乱服成药?不行不行,这样子小病会拖出大病……”他立刻成了唠叨的欧巴桑。

  “是医生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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