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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菊花寨里民生富裕,没人会去吃这种东西,她想跟她唱反调,想让他易弦改辙送她下山?想都别想!

  他哪里知道,寨里有人想整刀子,根本不让她上桌吃饭,两样果腹的残羹剩菜算是照了规矩了事。又得重洗过;就是在她的饮水里加盐巴,再不饭饭馊汤,整寨里的人根本是团结起来联的欺负她。

  “走!我带你去吃一顿‘正餐’。”辅仁蹲下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她一紧张,捏紧拳头收回手,掌中破瓷片顺势插入,鲜血随之窜出。

  “放开她!”鼎骥的声音射出,如结冻冰珠。

  旭脉仰头,她的脸庞仍然骄恣,不会不熟他、绝不求他,宽愿死了,刀子也不让自己当条摇尾乞怜的狗。

  甩脱辅仁的手,她一提气,跑回采丰居。

  他凌厉的眼光追随她的背影,怒焰烧炙着他的心。

  **

  缩起身子,好冷好冷,泪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滑落。

  没注意到嘴角流血、没看到鲜血已经自手掌漫过衣袖,她只专注着说服自己不哭。

  她不是弃妇、她没有交付真心、她不在乎他……

  从来就不,他只是一个强盗,一个寡廉鲜耻、缺乏道德的土匪,她怎会爱上他?

  不爱、爱,她不爱他……就如他说过爱她……都是骗人……

  她拚命说谎、拚命欺骗自己的心,可是……谎越说,泪越狂,她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办?停不下来啊!停不了泪……也停不了爱他啊……

  怎么办?好痛好痛,心痛、身痛、头痛……她全身每一个环节都好痛好痛……

  第六章

  打开右掌心,汩汩的血还在流着,左手用力一扯,拉出刺在肉里的瓷片,也扯出更大的伤口,血喷了出来,温温热热的,她伸出舌头去舔,腥腻的吓人,她永远都学不来喜欢血腥,也永远成不了他的同类人。

  他们注定是不同的两个人,两个世界、两颗心,努力无用啊!

  长声叹息,偏过并没有,她累了……睡一觉,也许这一睡就再不会醒来,从此不丙伤心……

  一个暗黑的身影自门外射入,站在床前注视;沣她,昏黄烛光映照着她的睡容,只见刀子眉头微微皱起,难道刀子连在梦中都不得安稳吗?

  拿起随身药膏为她抹上,解下怀中玉佩为她系上,他在她耳畔坚定地说:“不管你多努力,都躲不开我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手指轻轻抚上刀的脸庞,清瘦的小脸挂满憔悴,有些些心疼、有丝丝不舍,究竟要到哪一天,他们才能停止对立?

  小匀自屋外走入,手里拿着一袭新裁好的衣裳,哼着小曲子,一蹦一跳的,心里想着,等骥哥哥回来,她要把它穿给骥哥哥看,他说过秋香色最适合她。

  骥哥哥、孔哥哥和公孙大哥今儿个一早就出门去,约莫明儿晚上,最迟后天一定会回来,到时她要央求霜霜教她烧一桌子好菜替他们接风。

  推开房门,乍见旭脉站在她房中。

  她来做什么?小匀警戒地瞪着她。

  “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旭脉没说话,仍是那张让人见就生厌的表情。

  “不说话?是我请你来?是我抬了轿拜你上门?没人欠你情欠你恩,你不用老拿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对人。”胡乱骂过一通,她心情也跟着好上几分。

  那个晚上大伙儿眼睛里看得清清楚楚,骥哥哥对她早不在乎了,押寨夫人?是好听的说辞,说难听点儿的,根本是个暖床妓。想拿乔?等着吧!

  旭脉淡淡一哂,卸在小匀眼里就是讽刺。

  火苗窜上来,一指鼻,她劈时啪啦骂得好不痛快:“你还以为自己是宋大小姐?别做梦了,落到我们菊花寨,吃我们一口强盗饭,你就变成半个强盗了。要不是骥哥哥要留你暖床,你早就被编派到厨房做杂役,没眼前这么好运道的。不过,照我看来,骥哥哥对你的兴趣已经所剩无几,你的好日子不会剩下太多,好她把把握吧!”

  她依旧没说话,拐个身往外走,再不理会小匀的叫嚣。走入小径,反手撕下人皮面具藏入袖中,旭脉转身一变,成了霜霜姑娘。

  “死哑巴、臭哑巴,装什么高尚派头,不过是个婊子,假哪站子清高,简直不知廉耻、下贱到极点!”忘记查问她的来意,小匀急着发泄胸中对她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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