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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夜未临人已静,所有人都在前头庆贺新人琴瑟和鸣吧!

  她的婚姻呢?琴已断、瑟已绝……人醒梦成空……凤姨娘说的对,一尺白绫是刀子最好的归依。

  艰难起身,刀子缓步踱至橱柜前方,抽出凤姨娘要人带来的白绫。

  愁肠欲断,正是青春年半。

  边理分枝鸾失伴,又是一场离散。

  掩镜无语眉低,思随芳草萋萋。

  凭仗东风吹梦,与郎终日东西。

  几番折腾,她不容易才将白绫布系上横梁,搬来凳椅,扶扶摇摇攀上。

  刀子是有罪的,当年害死娘亲,今日害死腹中子,全为自己任性,就这一着还尽天地恩怨。

  就这一次,放手爱情,自此……不亏欠、不负累……她是一身洁净的宋旭脉……

  打上结,牢牢靠靠的,它将一路送刀子至阴司,见了阎王,她要问一声,下辈子可不可以不当人、不识爱、不恋情……

  闭上眼,她把记忆停在那个开满金黄菊花的山谷,定在那一湾清澈溪涧,他说过爱她……在那个午后。

  不悲天,不怨地,恨尽天地最难割舍的还是爱情,她不笨,但若让她从头来过,她仍会选择这条不归路。

  足一蹬,踢翻椅凳,强烈痛苦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很难受,不能呼吸了,使劲挣扎挥动手脚,挣不脱窒息……不怕,旭儿不怕……人世间已不值得留恋,残破的身、残破的心,再支撑不了她往下走……

  鼎骥冲入房门,看到这一幕,心脏霍地停拍,血液冻结成冰。

  不要!飞身一扑,身断白绫接下旭脉。

  “你醒醒,我的好旭儿,不要用死亡来处罚我,不要……”

  “快把她放下,让我来看看她。”公孙华的声音拉回他的理智。

  她惨白的小脸无分毫血色,冷冰冰的身子躺在床上,没了生命张力。

  怎么回事?他以为自己将要和旭儿拜堂,完成上回未能完美的婚礼;他以为的人生将要自此圆满,怎会一个莫名的意外、一堆乱七八糟的阴错阳差,让他和旭儿衔接不起?

  心从天堂重重摔入地狱,痛得他无法言喻。

  他的挚爱呵!怎舍得让他的心碎成千千万万片,再缝合不起?

  一张憔悴的小脸、一副瘦弱的身躯,事情怎会弄成这样?他千呆咛成嘱咐,要家人善待旭儿,他们居然是这样对她?

  一腔怒火满涨,他要找人泄恨!

  “主子,宋姑娘会没事的,但是我需要帮忙。”公孙华急急转过头说。

  “你要什么尽管说。”就算要他付出所有来换取旭儿的生命,他都在所不惜。

  “无要把刀子移到比较温暖的房间,这里太冷了。”

  “到我房里。”用棉被紧紧包起旭脉,凶急匆匆奔往怀静楼。

  “可……那里是你和玫儿姑娘的新房。”辅仁选在这时候和他赌气,站在房门前,止下他们的脚步。

  “没有婚礼、没有新房,我的新娘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怀里的宋旭脉,蝗懂了没有?”

  鼎骥瞪他一眼,只差没一脚路踢翻他。

  显然他的答案让辅仁十满意,他推开房门,领身在前面为他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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