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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于“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无奈,他只好屏气,听取她的气息。

  “这姑娘气息虚弱,看来是病了很久。”他自语着,“姑娘,算你运气好,今天我很开心,就破例救你一命。”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轻轻倒出里头的药,五颜六色,却都小小的,他从里头挑出一粒药丸,将她翻身,把药塞进她的小嘴中。

  见到她的面貌,他的英履又蹙了起来。

  这位姑娘很美,他跑遍了大江南北都未曾见过像她这般美丽的女子,一对眉毛像天边的弦月,一张小嘴红得像朵花,小巧的鼻子和吹弹可破的肌肤,她不艳丽,却出落得像朵生长在水中的水仙,清新娇媚。

  精通药理医术的他,从她白得吓人的肤色看来,就知道她病了很多年,而且并不常晒太阳。

  这样一位病情严重的姑娘,谁让她独自在路上走呢?这岂不是将她推往鬼门关吗?幸亏遇上了自己。

  “嘶——”赤马的呜叫声打断了他的冥想,他低下头,察看姑娘的反应。

  姑娘长长的睫毛稍稍闪动了一下,像花般的唇也微微颤抖着,看来她的神智恢复了。

  “吃了我的灵丹,还昏死的话,那她就没药医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土,“赤马,该上路了。”

  “嘶——”赤马仰头高鸣,这声高鸣像是惊醒了躺在地上的姑娘,原来还紧闭的双眼霎时张得很大大的,一对水灵灵的大眼透着惊恐,脸也惨白起来。

  她的反应看在男人眼里,他抚着马头,冷冷的说:“赤马不会踢死你。”

  孙黧黄微微一惊,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醒了就不要继续躺在地上,这儿不是你的闺房。”他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可羞死了不黧黄。

  她急急的站起身,爬离地面,然后不停的整理着自己的罗裳。

  “我昏倒了,天太热,太阳好毒,我的身体今天特别反常——”她嘴里不停的说着她躺在地上的理由,并且刻意向仙掩饰自己常年卧病的身子。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是个病人,一个病了十八年的病人。

  “你醒来了,我就不奉陪了。”他跃上马,准备他未完的行程。

  “等等!公子,是您救了我?”孙黧黄唤住他。

  男人看了她一眼,拍拍马背,“赤马,咱们该上路了。”

  他双脚夹马腹,赤马便开始缓缓得走起来。

  “等等,公子——”孙黧黄见他要走,急急的迈开莲步,但身子骨一向虚弱的她,哪经得起突然的大步行走?想当然的,她又重跌回路上。

  “姑娘,你身体不好,回家静养吧!”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冷冷的抛下话,骑着赤马,就快速向前急奔。

  跌倒的孙黧黄望着马踢起的尘土,难过的爬起身。

  家?她哪来的家?她害的人已经够多了,怎么还能回家?她转头望着远远的洛阳城门口,家是绝对不能回的,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家里,她就不能再回去,她绝不能再害自己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了。

  孙黧黄转回头,望着前方还未消散的落尘。刚刚那位公子救了她,却不邀功,是个好人,她孙黧黄在死去之前还有碰上个好人……她的嘴角扬起,扬起个动人的微笑。

  “可惜他走得快,否则我是一定得报这个恩情。”她喃喃的自语。

  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未曾离开过她的闺房,除了舞琴是她最大的娱乐之外,她从未真正见过这个世界。

  她踏出步伐,或许在自己死前,再多看看这个世界吧!可惜天不从人愿,她才走了三步,眼前一黑,人又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达达达达达……”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脚步快速的向孙黧黄直奔,“嘶——”在她身边硬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男人与艳阳同一个方向的坐立着,耀眼的阳光洒在他凌乱的发上,他跃下马,一手抱起昏为迷的孙黧黄,重回马背上。

  他踢着马腹,马又往它来的地方直奔而去……

  在微暗的上房内,孙黧黄在床上悠悠的醒来,她转动眼珠,四处张望着自己身处何地。

  在床的右方有张桌子,桌上摆了坛酒,还有盏点燃的煤灯,这煤灯一燃,整间上房顿时明亮,点火的是个男人,穿着赤衣、高挑……他背着她,见不到他的模样。

  “这、这是哪儿?”她用着干涩的声音问道。

  “离洛阳三十里外的一个小镇。”男人用着平静的声音回答。

  “你——”

  “明天我帮你买匹马,你自己回洛阳。”

  “公——”

  “依你单薄的身子,不该在路上游荡。”

  “我——”

  “喝茶。”他转过身,手上端着杯子,不容拒绝的放进她的手中。

  “是你?!公子,这是你第二次救我,这份恩情——”

  “喝完了茶就休息。”

  孙黧黄吐了吐舌,一口饮尽了杯里的茶,这救了她两次命的好人真酷。

  男人接过她喝干的杯子,转身走回桌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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