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来得及反应之前——
“司徒剑恩!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随着这声凌厉的娇斥,那把仅仅是挂着好看、几年没用、甚至生了锈的钝刀化出千道幻影,迅疾如雷地劈向拾音,拾音避无可避地受了这风雷似的一刀,身子无法消化后势,往后飞出,重重撞上墙壁。等到落下地来,胸口一片惨红之余,更是张口吐了几口血。
杜金芸的攻势并末减缓,那双骤失目标的黑眸往外一扫,脚下一蹬,势如拼命般攻向想逃命却跑不动的巴昂,口中依然是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恨言。
“想跑?司徒剑恩,看你这回跑哪儿去!”
巴昂被摆平之后,一群听到异声而拥入地丰的万嵘门人,纷纷被杜金芸秋风扫落叶的刀势二撂倒。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地中已躺满浑身是血的伤患。
诡异的是,杜金芸不管是砍谁,口中念念有词的一律是司徒剑恩的千般不是,仿佛她对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司徒剑恩。
药君缩在最下起眼的墙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块石砖。
杜金芸的刀他可挨不起啊!
簌簌发抖之余,药君不忘趁机观察杜金芸的举动。
拾音进来前,药君已察觉出杜金芸身体肌肉的不正常律动,青果似乎拥有在短时间内!发人体潜能的效用……到此为止,尚在理解范围之内。
问题出在下一刻——
“司徒剑恩!原来你躲在这里!”
情势不容药君多做思考,那柄气势万钧的大刀已近在眼前!
药君只来得及抬起头来。
而这也就足够了。
闪着寒光的刀峰,在药君额前三寸之处硬生生打住。
那双冰冷凛冽的眼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了下来。
“咦咦?我干嘛拿刀指着你?”杜金芸看了看手中的刀,又望了望窝在墙角像个受虐弃儿的药君,噗哧一笑:“哎呀,看看你,那是什么惨兮兮的表情啊!有谁给你罪受吗?”
“你……恢复正常了?”药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什么正常异常?我根本……”这才发现脚边躺了一堆人,杜金芸下由得惊叫出声:“这……这是出了什么事呀?对了,我不是被锁起来吗?怎么会站在这里,手上还多了把没见过的破刀?”
药君起身,饱受惊吓的脑袋恢复运作,利眼一扫,立刻断定地丰中伤患虽多,却没有性命之虞,便拉起杜金芸的手往出口走去。
“我们可以不管这些人吗?他们看起来伤得很严重耶。”从牢头的桌上拿回飞燕刀,杜金芸边走边回头张望。
“放着不管会出人命的。不过,不需要我们管。”药君在地丰出口处拦了个闻声前来的少年,叫他去找大夫处理牢中伤患。
“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低头打量衣衫上沾着的大量血迹,杜金芸满腹疑云:“我的白衣都被染成红色的了。”
药君长叹一声,答非所问地说:“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在你身上试验任何药草。”
“啊?为什么?”
“因为我想活得久一点。”
“这是什么怪说法嘛!对了对了,青果的试验结果如何?我吃下去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杜金芸清亮的大眼装满期待。
“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用知道了……”打算彻底执行封口政策,药君不给杜金芸追问的机会,转身就走。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杜金芸小脚一跺,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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