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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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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不配啊!他这一生从不为任何人牵肠挂肚,第一次心甘情愿试作凡人,居然就人财两失,当真是气煞人也。 剑锋一个逆转,咻地扫落漫天逐渐变色的黄叶,缤纷如粉的红花也未能幸免,冉冉堕落尘泥。 情思再度涌上心头,额际冒出豆大的汗水,口干舌燥地收剑入鞘,才惊觉自己的一双脚不知何时竟深陷软泥中。 泥足深陷呵! 冥冥中,恍似有一种割舍不断的牵扯在引领着他,朝依然亮着烛光的厢房行去。 第九章 玉玲珑换下男装,刚沐浴过的身子只穿著薄薄一件素衣,坐在菱花镜前取下簪子,抖落及腰的长发,任其如锦缎般地流泻在肩背后。 头顶上方的梁柱上有异常的声响,她先是警觉地一怔,继之又想,大概老鼠或猫儿,她没立即回眸,不在意地望着镜中反射出的景象。天!竟是个蒙面人!? “哪条道上的?”她骇然厉声质问。 对方充耳不闻,提着大刀跃下地面,朝她面门直砍过来,招招狠毒无比,蓄意要置她于死地。 “啊!”她练就最上乘的武艺除了轻功就是躲功,可,闪闪躲躲了二十个回合不到,已躲无可躲了。 “喂,你究竟是谁,好歹报个名号上来。”还是不说话,哑吧吗? 两人又拆了十几招,她的“闪功”已明显不敷使用了,情急之下,只好抓起云石桌上的茶壶掷过去,再趁隙夺门而出。 “嗄!”不料却迎头撞上一具硬邦邦的胸膛。衰死了,怎么外头还有埋伏?“是你!”原来是殷之昊,好险,“救我!”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里头有人要杀我!”她讲完立刻躲到他背后寻求庇护。 “谁敢到这种地方撒野?”须知刘尚鸿不仅官位大,而且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谁那么大胆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莫非是活得不耐烦? 殷之昊护着玉玲珑跨进门槛,“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何必鬼鬼祟祟。出来吧!” 屋里静谧无声,半个人影也没有。 “奇怪,他刚刚明明提着大刀从屋梁上跳到桌子上,然后……这是什么?”圆桌上此时放了一个大箱子,玉玲珑好奇地打开箱盖一瞧,“黄金!?” 玉玲珑讶然地抬眼望着殷之昊,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头一遭看到巨款没有手舞足蹈、哈哈大笑三百声。 “旁边有一张字条,打开来瞧瞧上头写些什么。”殷之昊提醒她。 “若能如约杀掉姓殷的,这箱黄金就是你的,于长弘字。”玉玲珑骇得睁大眼,这是…… “如约?”殷之昊瞠着炯炯凌厉如锋刀的星芒睇向她。 “不不不,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这样看着她,她是无辜的! “为了钱,你当真无所不用其极。”两人四目交织,各怀着一份悲痛的煎熬。 “不,不是我,我没有。”她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她一向敢做敢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不会不敢承认。 “不是你通风报信,于长弘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他记起来了,那日她曾飞鸽传书说是给她寨中的姊妹,现在想想,这收信之人恐怕不是她的姊妹,而是于长弘。殷之昊眸光冷寒地审视着玉玲珑,玉玲珑则惊惧悲愤交加。 他用力的将房门甩上,接着把她整个人丢到床榻上,巨大的手掌往她左脸掴出火辣辣的五指印。 “也许今生今世我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这巴掌好让你记住,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对你情亦深、恨亦浓。” 玉玲珑挨了这一掌,水嫩的嫣颊肿痛,殷红的血丝自嘴角汩汩流淌自襟口,在雪白的里衣晕染出怵目的印子。 可恶,这明明是有人嫁祸给她,她为什么要受这无妄之灾?依她刚烈的个性,是绝计不可能任人栽赃,坐以待毙。她不再辩解,也不再言语,泪眼迷蒙地望着他,脑中急速翻转,找寻破解的法子。 “别了。”殷之昊黯然神伤地扬起苦涩的唇角,转身走向大门。 “就这样?情深恨亦浓?”玉玲珑艰难地步下床榻,踉跄地来到他身侧。“你今儿个是不是被人喂了蒙心药,否则怎会看不出这么低劣的圈套?”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殷之昊一阵怒急攻心,双脚走得更快、更坚决,当玉玲珑追到门外时,他已踪迹杳然。 镰形的新月正放出奇特的光芒,冷照着山巅上的孤影。寂静主宰了这阒暗如墨的角落。 是慕云他们先找着了他,抑或他先找着了这帮弟兄已经没人记得,总之这群肝胆相照的拜把又聚在一起,一个没有欢天喜地的聚首,每个人都莫名其妙的被逼得心事重重,只因他们的老大失恋了。 他消瘦了许多,神色冷漠得吓人,往日老挂在唇畔的那抹狂肆的笑靥已不复见。 “大哥,”刘肃第一个憋不住。“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再找一个嘛!” 殷之昊紧抿着双唇,颓然倒坐,攒着眉,皱纹镂在眉心上,几乎成为烙印。 他们的老大陷进去了,陷得很深,这样的认知让每个人心中无端地激起一阵惶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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