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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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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鹰扬得到消息,他要找的人将在此处出没,特地率了部从前来等候。 街道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柏平和众人循声望去,一根长长的竹竿挑着白纱纸的灯笼,在马耳边晃动。走着走着,蹄声忽而停住,懒洋洋的马儿抖擞了下,不知为什么所惊吓,竟长啸而起,险险把马背上的人摔了下来。 “是个和尚。”随着柏平的声音,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发出一阵低呼。 可,来者并非他们要找的人。 同一时间,从左侧街道又来了一名僧人,三十开外,相貌堂堂。 豫鹰扬见了骇异结舌。怎么会?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得跟他如此神似? 眼前的人年岁不大,却眉目凛凛,精光慑人。身上虽穿着袈裟,但面上盈盈噙笑,一副包藏祸心的风流形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淌一路化缘朝市集而去,若逢男人和老太婆布施,他便胡乱点个头,若对方是年轻女子,他就借故在人家白皙的手背上揩点油,即使只是匆匆摸一下也好。 “色心病狂的秃驴。”柏平愤怒地欲冲向前,好好惩戒他一番,却被豫鹰扬止住。 “这位姑娘,这么早上市集累不累?”捏了把人家的下巴犹不满足,还抓着人家的手不放。 “嘿,你这和尚怎么这么不规矩,还不快放手!”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 “怕什么?我这是慈航普渡,你应该感激涕零,然后来个以身相许才是。哈哈哈!”和尚大乐,笑得前俯后仰,待回复神态时,始发现手中的青葱柔荑,竟换成了粗糙大掌,眼前站着的也不是原先那个小姑娘,而是…… “是你?”陶钵一丢,他转身想逃。 “看你往哪里逃。”柏平和范达立刻将他拿下,押上马车。 “你们快住手,”和尚拳打脚踢,极不老实。“贫道乃是昆仑山钟天师,上有梅鹤仙童相护持,下有福德正神庇佑,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钟少爷什么时候又变成钟天师了?”豫鹰扬瞅着他的脸半晌,陡地伸手一扯,企图抓下他的人皮面具,可留下的却是一条条血痕。 “难道你不是乔装易容的?”他的惊讶和众人一样,没来由地心悸。 “当然不是,我千真万确是你的表舅子钟文吉。”那和尚见豫鹰扬煞白的神色,甚是得意,抿着嘴阴阴地暗笑。 “你不是自称是我家主子的表弟,怎么这会儿成了表舅子!”范达一看他放浪的嘴脸,就揣想他绝非善类。 “我上回弄错了,直到见了我表妹才恍然大悟。”那和尚大言不惭地说。 “你表妹指的是寒奴?”豫鹰扬怒问。 “对呀,不信你可以带我回府上和她当面对质,唉,我表妹很美对不对,可惜让你捷足先登了。” “啪!”豫鹰扬挥臂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左脸上。 “你敢打我,我……我……”他那炯炯寒光的星芒,令钟文吉胆颤地把想一吐为快的狠话,硬生生地吞回去。“我找我表妹告状去。” “你会见到寒奴的,但,假使你敢诳我,我会让你血溅当场。” 他的恐吓从来不只是恐吓,化名为钟文吉的银狐对他的行事作风早已风闻,因此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只怪自己色迷心窍,关了八百多年的禁闭犹不能忘却红尘,舍弃了再回狐道修练的路,而选择当一个人,否则以他当年的法力,豫鹰扬这些凡人怎能奈何得了他。 寒奴甚少晏起,今而却直睡到晌午才昏昏地掀开被褥。他不在?又忙着拓展雄图大业了? 冷哼一声,懒懒地捱到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紊乱的发丝。 小柔来报,豫鹰扬有令,明儿一早出发前往西蜀。 寒奴怔忡地望着镜中的人儿,再过十五天,她身上的魔咒就将解除,届时是留下来继续和豫鹰扬玩这种没有明天,不知未来的游戏?还是返回天庭,安安份份的当个仙女? 一想到即将和豫鹰扬天人永隔,她的心就莫名的疼楚。不该这样的呀,她是为了什么才苟活至今,短短两个月余,她几乎把人类所有的劣根性都沾染上了。 一个身负大仇未报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感情用事。可,感情是覆水难收的,怎能要求把已付出去的涛涛情爱,一滴不漏的收回? 豫鹰扬成功窃取了她的心,却不珍惜她的人。像猫捕得耗子之后,不马上杀之,总要尽情的凌虐,直到他厌了腻了为止。 他们之间还有多少缱绻的日子?豫鹰扬对女人如同对商场敌人,从不心慈手软。总是色未衰,爱已弛。 走吧。一场注定要以无言和泪水作为结局的追逐,还有何值得留恋不舍的? 寒奴立起身,正待化成狼身绝尘而去,房门外适时响起敲击声。 是豫鹰扬差了范达来接她到大厅用午膳。他过往很少这么慎而重之的与她共宴,今儿莫非有特别的因由? “是钟公子,”范达道:“主人请你一起过去用餐。”说话时,他的眼睛忧虑地望着寒奴。 豫鹰扬终于还是把银狐给揪出来了。 “你还有话跟我说?”范达的神情不对,这不是寻常的样子。 他沉吟了下,慎重地道:“那钟公子,你知道的,我不知该称他什么才好。他跟主人说,他是你表哥。” 寒奴忍不住噗哧一笑。“这人真是谎话连篇,待我去拆穿他的真面目。”做了一个要范达不必忧虑的手势,即快步走往大厅,她害怕去晚了,银狐不知又会瞎编出什么荒唐的鬼话污蔑她的名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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