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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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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不过吃那东西很麻烦。”何况对面还坐着一个讨厌鬼,害她食欲大减。 豫鹰扬无声浅笑,为她剥开一只蟹。“这是花背红肚,膏是鲜腴的,肉是肥嫩的,沾一点红醋,滋味更佳。你尝尝。”除去蟹脚的硬壳,把最美味的部份递到她嘴边。 “唔,真的很好吃。”她到现在仍是不习惯和他在旁人面前有太过亲昵的举止,而且,他们昨晚算是不欢而散,今儿他又体贴得无微不至,喜怒哀乐完全没章法可循,教人实在不知所措。 “再吃一口。”他这番行止也令范达等人大开眼界。他们主子转性了吗? “不要肉麻当有趣,什么样子。”银狐见他两人卿卿我我,妒嫉得眼珠子快迸出来。 “怎么你还在?”豫鹰扬既已确认了他和寒奴并没有任何关系,就毋需留他在那儿碍眼。“没你的事了,走吧。”他大袖一挥,银狐冷不防地整个人霎时高高腾起,朝他背后疾冲而出,未几“砰!”的一声,四脚朝天地跌落至庭院外的草地上。 好惊人的掌力! 寒奴见状,吓得脸上血色全数退尽。豫鹰扬不只是在惩罚银狐,更在警告她,若敢对他有半点欺瞒,下场就同那银狐一样? 门外看守的家丁待银狐一落地,立即蜂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这下没人打扰,咱们可以专心吃蟹了。”豫鹰扬瞧了寒奴一眼,“花雕去寒,来,喝一盅。” 寒如看看那杯香烈的黄色汁液,不意竟在月光杯中见到他阴恻的笑靥。 霎时杯弓蛇影,心中一颤,手中一抖,酒便洒了出来,她慌张地夺过奴婢手中的布巾,忙着擦拭。 “不忙,我来。”豫鹰扬握住她的手,俏然一使劲,强大的力道瞬间镇住她的心神。“连个酒杯也拿不稳,那么,我来哺喂你。” 大掌往她香肩一搭,寒奴立刻觉得重如泰山,整条胳臂几乎要废掉一般,身子骨不由自主地倾倒至他怀里。 满满的一口烈酒从他口中顺滑而下,如十根指爪,往她喉头狠扣,滚热而麻烫,直剖心肺,呛得寒奴咳得满面通红。不是花雕,这酒的劲道比花雕犹胜七分。 “没料到你这么不胜酒力。”口气中不无凌虐后的血腥快感。“我帮你擦擦。” “不必了,我头痛想先回房。” “喝完这盅再走。”他恃强地非要她顺从命令不可。语毕,酒杯又已递到面前,逼着她非喝不可。 寒奴望着酒,继又望着满桌豫鹰扬的部属,大伙虽面露同情之色,但谁也不敢挺身解围。 她无奈地把心打横,取过整盅温烫的酒,就着樱唇一口干了。哎,好辣! 酒意上了头蒙了心,令她一下坠入酩酊的奇异境界。在最迷蒙的当口,她仍可瞟见身畔那双闪耀着强烈感情的黑眸,不管她什么时候回头,它都紧紧盯住她。 “现在我可以先离席了吗?” 豫鹰扬瞅视着她酒后倍显楚楚动人的嫣颊,片刻才举箸,夹了一小块龙虾,放入嘴里索然无味地咀嚼着。 寒奴已顾不得他高不高兴,步覆蹒跚地由小柔搀扶走入内堂,还没到中庭楼合,她已不支地趴在荷花池畔,吐得满眼金星。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请大夫?”小柔边忙着帮她抚背顺气,边急着问。 “没事。”她一阵呕心昏眩,简直要气绝当场。这节骨眼她必须赶快到森林里找个山洞,专心调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先退下,让我一个人静静休息一会儿,等等,我回房睡觉去,你不必陪我,告诉其他人,不要来打扰,记住,千万不要来打扰我,我要是睡不够会有起床气的。” “可是,以前你没这毛病啊。” “对,现在才有。”忽地天旋地转,完了,她快不行了。再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她就要现出狼形了。 “哦。”小柔搔着后脑勺,傻愣愣地边走边回头张望,不料却撞上一堵肉墙。“嗯?范爷。” 范达不动如山地立在廊下,示意小柔不许张扬。 寒奴犹趴在池边大呕特呕,许是因为太累、太难过,陡地一阵厌倦感涌现,厌倦一切的爱恨情仇,这念头突如其来,漫遍全身。她,不要报仇了。 “喂,你怎么样了?”沙哑的声响近在身侧,寒奴骇异回头。 “老树精,要死了,你怎么顶着一根水芋就跑出来?”天,赤身裸体,腰部以下还全透明。 “不这样我怎么有办法随时挂在池畔,佯装荷叶以掩人耳目?”老树精说得振振有辞,他觉得这造型还算登样。 “吓我一跳。什么时候下山的?”她苍白的脸逐渐转黑,毛发也从四肢掌底开始滋长出来。 “那天你前脚才走,我越想越不放心,跟着屁股后头就来了。”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哟,你病得不轻呐。” “病?我哪有病?”心念一转,立即想到一定是豫鹰扬逼她喝下的那杯酒有问题。 “当然有,这种病叫害喜。” “什么?你是说我,我……”不会吧!“不,我不要给他生孩子。” “太迟了。”老树精用参透世情的口吻道:“你那数百年的功力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连这种事都敢有闪失。须知‘情’之一字薰神染骨,误尽苍生。” “我知道,我只是无力自拔。”寒奴从池畔的大石上站了起来,深深吸上来一口气,沉沉吐出。“我现在该怎么办?回天庭向天帝自请处分,还是带着这未出世的孩子回永暗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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