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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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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迟解开外衣,取下贴身戴着的一条项链,链子只是寻常的金链子,特别的是排成八卦形的炼坠,仔细瞧会发现那是由一颗颗细小如珍珠的血红色珠子所串成。 “大师兄,你老实说,你派人去接金金来,真正的目的是要引我来吧!?因为你知道,我不可能让金金一个人前来履行婚约。” “一半,一半。”胡仰真不否认,清眸直直望进他的眼底。“五年前你之所以没死,是因师父早将‘辟邪血珠’给了你,它护住了你的心脉,保你一息尚存。而它还有另一个功用就是避毒,只要你吃进有毒的东西,血珠会发热发烫来提醒你。” “可惜对软筋散无用。”否则也不会着了尹心棠与他父母的道。 “因为软筋散不会要人的命,‘辟邪血珠’是用来救命的。” “所以你要我来,因为我有‘辟邪血珠’,你想救你伯父的性命。” “直接请你来,你一定会拒绝。况且,我要与师妹成亲之事也拖太久了……”就这么耽搁一个好女孩这么多年啊! “这事永远都别再提起,否则我马上离开。”宋迟佯怒,欲要拂袖而去。 “我已写了退婚书给你,也请你将‘辟邪血珠’借我。”胡仰真面覆阴郁,若非情势逼人,堂堂男子汉岂能将妻子转让?就算他与沈拜金只有兄妹之情,但对他而言,信义二字是排在爱情之前的。 因为太看重亲人,不得已只好牺牲婚约。 宋迟将“辟邪血珠”递到他手上,胡仰真马上解开胡力的上衣,露出胸膛,将血珠平放在他心口上,不一会儿,只见血珠更形发亮,浓艳的血红色仿佛要滴出血来。 “……好热……好热……”胡力忽然喃喃道。 “伯父果然中毒在身,可是为什么请了那么多名医来都没发现呢?”胡仰真眼眶含泪,真不忍看伯父如此的痛苦。 宋迟心中一紧,脑中闪过一束灵动。“你伯父这情形多久了?” “我回来不久就这样子……” “那不是快两年了吗?难怪老得这么快。”宋迟快人快语,把自个儿想到的念头一古脑脱出,“你一回来他就病倒,没人怀疑是你?” “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胡仰真怒道,显然还是有流言传出。 “我晓得你这个人一肚子仁义道德,不知变通,但你继承玄鹰堡的事又怎么说?”一个人会被陷害,背后一定有原因,而名与利、爱与恨,则是最容易使人丧心病狂的理由。 胡仰真动了动略显僵硬的唇角,该说?不该说?生平第一次,他乱了心。 “你可以相信我,大师兄。” 闻言,胡仰真微微一怔,而后轻轻笑了。“你一向坦率直言,唯独对师妹用尽心机,我一向就很相信你。” “那你就说啊!我最讨厌看男人的苦瓜脸了。”宋迟没好气的翻翻白眼。 “师弟,所谓坦率直言,不代表你可以毫不掩饰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这性子到了天龙帮只会给师妹添麻烦。” “你再提一次天龙帮,我就直接用拳头招呼你。”宋迟比出右拳,虎视眈眈。 “罢了,忠言逆耳。” “快说!快说!”他有点不耐烦了。 想起这两年的人事变迁,胡仰真缓缓道:“我大哥胡冬明从小便是个赤诚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像他断了右腿,现今走起路来仍然微跛,他也从未怨天尤人,当伯父向我兴师问罪时,他一再为我开脱,实在不是我害他掉落崖下。所以,伯父有意要我辅佐大哥,当大哥的左右手,而我确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可是,我以为我艺成归来之后,就会开始过着辅佐继承人的日子,谁知……” “如何?” “我每三年回来省亲一个月,每一次都感受到大哥的变化,他愈来愈……清心寡欲,他无心于堡内的事务,喜欢莳花弄草、绘画弹琴、下棋品茗,对练武也没兴趣,三年前我最后一次回来省亲时,大哥居然对我直接表明,他情愿当个清闲的副堡主,要把堡主之位让给我坐。我大惊,唯恐伯父多疑,没敢多待,便很快离去。一年后我离开师门,重返玄鹰堡,大哥又重提旧事,我直接告诉他我要去浪迹江湖,他才压下不提,后来伯父便倒下了。”他重重叹息。 “舒荷怎么说?”“舒荷?这关舒荷什么事?”胡仰真完全一副袒护的口吻。 “她与你仍然互相倾心吗?” 胡仰真的眼珠子朝他一瞪。“舒荷是大哥未过门的妻子,即使要挖掉我的心才能揭止我对她的渴望,我也会照做的。” 指桑骂槐,骂的真痛快。 宋迟笑意加深,果然脸皮很厚。“可是,他们早该成亲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伯父突然倒下,大哥怎有心思娶妻?我只希望伯父早日病好,为大哥与舒荷主婚,之后,我便要走了。我想这一次,伯父不会再阻止我离开玄鹰堡,只要我不在,大哥就会乖乖当一个继承人。” 这便是你爱人的方式吗?大师兄。宋迟在心底感叹万千。为了怕伯父和大哥怀疑舒荷不够坚贞,他干脆与沈拜金订婚,表明自己对舒荷没野心。当他发现胡冬明有意让出堡主宝座,为了怕受到伯父与世人唾弃,他只想一走了之,表示自己无篡夺野心。 搞来搞去,反而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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