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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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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蝶影陪母亲在房里关了十天而没有抓狂,简直是奇迹。 她的心也不好受啊!楚大哥竟不辞而别。 她不能抛下母亲不管,只有静待问题能有突破性的解决方式。 起初几天,白香香的心情悲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能说话,也不想吃饭。 波涛汹腾的情绪,经过十天的洗礼、沉淀,又红又肿的眼圈逐渐不再那麽明显,的确,人总不能天天肝肠寸断的,何况像她这种在传统礼教下教育出来的妇人,总是习惯於认命,慢慢的,又吃得下,睡得著了。 不过,对丈夫的恨意固然已减轻到不满的程度,不表示她愿意原谅丈夫,重新接纳丈夫。即使他天天在房门外哀求、请罪,她还是不为所动。说的也是,假如这般轻易便宽恕他,那她简直没有脸面去见家里的人。 “娘,”小蝶依偎在母亲身边,低声问:“我们老是躲在房里跟爹呕气也不是办法,你可有什麽打算?” “我也不知道。”白香香沮丧的、老实的说,呕气呕到後来会有不知如何下台的难处。“我现在是一见到他就生气,见了面只怕会说出很难听的话,到时撕破了脸面,反而不美,毕竟我还要在这个家待下去。” “这麽说,你还是决定原谅爹罗!” “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回头想一想,自从成亲以来,你爹对我倒真一心一意,不曾到外头逢场作戏,可是也正因为这样,受到的打击反而更大。” 小蝶连忙点头,深有同感。 父亲一直给他“完美好丈夫”的形象,进而影响她择偶的标准,对段拂因此百般挑剔、斥为败类,全种因於此。一旦发觉完美的背後所隐藏的秘密,被欺骗的感觉深深伤害了她。 不过她依然相信:楚大哥绝不是那种人。 那日,在西窗碧灯下,她听到楚大哥的表白,很同情他曾经失恋,却也庆幸他的失恋使她有机会认识他,很自然的爱上他。 她不要他再一次因“身分悬殊”而自我引退、黯然离去,她会找到他,告诉他:她不在乎他不是“风雷山庄”的理想女婿,她愿意抛下小姐身分随他天涯海角四处行医救人!若是他再一走了之,小心风蝶影的绝招—— 猎夫第三步:谨守贴身膏药的原理。排除异己,打击对方,使自己成为黏在他身上的“唯一”。 整个猎夫计画就叫做:终於跟上了你!!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何况像她这样的盖世美女,只消勾勾手指头,男人自然拜倒在石榴裙下,否则,岂不太没天理了! 由此可知,她的“心理建设”做得十分完全,像铜墙铁壁一般无懈可击。 当然,在母亲跟前她也毫不隐瞒的全盘托出,让母亲知道,伤心者不止一人,她的处境是加倍的尴尬,心爱楚郎,却与段郎有婚约,身心备受煎熬,真想一死了之,以求逃避履行婚约的义务。 “傻孩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慈母的心原是偏向丈夫的,因崇拜丈夫而无异议的接纳他所有的决定,如今情势倒转,完美中也能挑出错误,对“指腹为婚”这码子事开始产生动摇,因为段拂看来比风晓寒加倍的“不安全”。 “那你说怎麽办嘛,娘?”反把问题推给母亲。 知女莫若母。“你不是早有打算吗?” “哎呀,娘,人家一个人也做不出什麽事来。” “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轻率行事。” “哦,老天!”小蝶夸张的嚷著。“娘啊,依你平日‘三思’的速度,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等你‘三思’清楚,搞不好段家已敲锣打鼓的将我抬回家去了。” “怎麽说?” “而今我不再是爹心目中唯一的宝贝,‘新欢’总会夺去‘旧爱’的地位,这自古皆然,就算爹能对我不改初衷,在补偿*新欢*的心态下,爹一定会把大部分的关心分给她,我当然会不高兴啦,又到处惹是生非以消怒气,这时段家若来要求履行婚约,爹一定会很高兴的把‘烫手山芋’送出去!”女人长得太美就是这样麻烦,想追的人成打成篓,不想要还不行咧,这不叫红颜薄命吗? “我绝不允许他这麽做!”为母则强,由香香誓死保卫女儿。 “可是,你阻止得了吗?” 小蝶不禁为自已“凄美”的爱情故事一掬同情之泪。白香香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多少能力,上有婆婆、丈夫和大伯,家里有事她作不了几分主,身为女人,就是这麽悲衷。 “所以,我只好先下手为强,自力救济。”她鼓舞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服母亲同意她的计画,一会儿扮可怜状自叹薄命,一会儿作泼妇状数落段拂的不是,一会儿又变成牺牲求全的渡道者,说花霞若嫁不成段拂,宁可终生不嫁等等。白香香看她这样卖力,实在不忍心,倒茶水给她润润喉。 “好啦,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我若嫁不成楚大哥,那我也不要活了。” “开日闭口要死要活的,真像小孩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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