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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等也不等陶扬,罗若珈的车子已经发动,唰地飞了出去,陶扬马上踩动油门,跟了上前,追上罗若珈。

  “喂,小母鸡,上哪儿呀?”

  罗若珈骑得好快,陶扬以为罗若珈没听见,又大声问了一遍。

  “小母鸡,到底上那儿去?”

  “听见了!”

  落了个没趣,陶扬只好闷声跟着。

  跟了有半个钟头,见罗若珈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陶扬忍不住,再问第三遍。

  “小母鸡,别耗汽油好不好?现在正能原危机,太浪费了吧!说个目标怎么样?”

  “不知道!”

  “不知道?大白天逛街呀?”

  “不高兴你回去,没人留你!”

  “好,好,好,我高兴!高兴得不得了!”

  陶扬实在是个闲不住的人,罗若珈没戴帽子,长发在风中飘,陶扬见看,又开口了。

  “喂,小母鸡,你该像从前那样,戴顶小毛线帽,不然待会儿头发打结,梳都梳不直。”

  “那是冬天!”

  “春天也可以戴别种帽子。”

  “管管你自己那头长发吧!”

  陶扬得意的摸摸自已那几乎触肩的披头。

  “你觉得我头发怎么样?还不错吧!”

  “你可以学女人去烫起来了。”

  “又糗我!”

  罗若珈突然刹住车子,陶扬往路边一看,左边是火车铁道,右边有条河,河边坐了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安安静静的,一人一支钓竿——钓鱼。

  “钓鱼呀?”

  罗若珈停好摩托车,自顾地跑到一间小屋前,一会儿,提了两套钓竿出来。

  “给你!”

  从空中抛出去一套,罗若珈又自顾地选了块人较少的空间坐下。

  陶扬走过来,弯着腰,献智的摆小聪明讨好:

  “小母鸡,谈钓鱼你就太没学问了,你没看他们都在那边坐?这就是说,你坐的地方鱼少。”

  “我没告诉你我是来钓鱼的吗?”罗若珈头也不抬。鱼钩装上饵,轻轻垂落水面。

  “奇怪了,那你租钓竿干什么?”

  “晒太阳。”

  “哦,亲爱的上帝。”陶扬仰天拍着额头:“你可真万能,居然能创造出一个租钓竿晒太阳的人来。”

  一屁股挨着坐下来,陶扬摇着脑袋,把上了饵的钩,像丢球似的往水里一掷,拍拍额头。

  “你真能干,你又创造了一个神经病。”

  觉得自己说得不对,陶扬马上笑着看若珈。

  “别生气,上帝没那么多时间,做出那么多的神经病丢到这儿来钓鱼,我是说我自己。”

  又说、又笑、又拍额头,陶扬漫不经心丢下去的钓竿,这时竟晃动了起来。罗若珈眼尖,朝水中示了示眼色。

  “专心点吧!上帝很爱护你。你虽然批评了她,她还是让你在这种鱼少的地方有收获了。”

  陶扬动也不敢动,静待了片刻,用劲一拉,活鲜扭动的一条鲫鱼,被河面的光照得发亮。

  “哗!小母鸡,还真不是盖的!看!好大一条!”陶扬被意外冲昏了头,叫得跟个孩子似的:“你看,顶肥的!哗!够吃上三天三夜了。”

  鱼在鱼钩上挣扎着,罗若珈不满意的看了陶扬一眼。

  “放进竹篓去吧!被你逮到够可怜了,学学上帝的仁慈,别叫那条鱼临死还受罪。”

  “嘿,一报还一报。”陶扬得意的把鱼从鱼钩上拿下,放进竹篓,“你没瞧它拜把的有多狠,他妈的!整个人、整条船,就这么一口吃下去。”

  “有点常识好不好?这是鲫鱼,那天你有幸搭船,不明不白的给吃了,那是鲨鱼、鲸鱼。”

  “何必嘛!小母鸡,跟鱼开个玩笑,你都不会忘记糗我一顿,唉!我看我比一条鱼还凄惨。”

  罗若珈闷声不响的,钓竿也是闷声不响的,动都不动,陶扬又逮着机会说话了。

  “我说小母鸡,你们女人总是比我们男人贪吃。”陶扬得意的伸手拍拍还在跳动的鱼,“我看这条八成是母的。”

  才说着,罗若珈的鱼竿动了,一转瞬,顺着罗若珈的鱼线,一条黑白鳞片渗杂的鱼,拉起来了,罗若珈反击的在陶扬脸前晃了两晃。

  “这条是公的。”

  鱼放进方篓,罗若珈边装新饵,边说。

  “上帝是男的,你赶快问她,现在的公鱼怎么也贪吃起来了?”

  “唉!没面子,又给你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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