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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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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在程业的主持下匆匆忙忙再度召开,引发众豪杰不小的争执。而备受争议的重点在于:是否声讨寒君策? 这个议题若是在以前,铁定不会有太多反对声浪产生,因为寒武城架势太大,财富太多,却声名狼藉。 问题是:盟主之争以后,寒君策已经成功地改写江湖中人对寒武城的风评,所以程业的主张,在此时便受到不小的非议。 程业只好拿出多年前寒武城和西蜀邪教来往过密的诸多事情来证明寒君策确实并非善类,并让罗衣在大会上涕泪俱下地娓娓道来十八年前那个变数陡生的夜晚,而程嫣慌忙逃命之中托人送到程刀门的手书,更在此时成为坚不可摧的铁证。 寒君策在程业的刻意抹黑下,成为一个确确实实的伪君子、谋图武林的野心家,在谋夺惊天刀法和蛟鲮刀未果后,又想挟持他的女儿们逼他听命就范。而在上次武林大会之前诸多高手的枉死,在他的意有所指下,重新将寒君策定为头号嫌疑犯。 相信程业的人不少,纷纷义愤填膺地附和攻打寒武城的提议,于是程业在大会后,很快地聚集人马,即刻启程。 但是仍有许多人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拒绝参与。 姑且不论谁是谁非,身为武林盟主却遭到寒武城退亲,当然会觉得颜面尽失,所以程业在这个时候声讨寒君策,总不免给人意气之争的疑虑,他们何必介入两方的家务事中当无头苍蝇? 可是在程业聚集人马的同时,江湖中另有耳语开始传开:意图角逐盟主之争的高手之所以命丧黄泉,全都是程业为了称霸武林而一手遮天,甚至前任盟主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关系。而寒君策才是首先察觉阴谋的人,所以程业急欲除之而后快。 许多或真或假的证据纷纷冒出,虽然不足以将程业直接定罪,却也成功地伤害程业的名声,让人开始起疑。 将近一半的人在大会后随即回返,程业所得到的援助远不如预期;也有许多门派暗地里遣人前往寒武城,欲求真相。 当所谓的正义之师离开许昌、踏上官道前往寒武城的同时,另一件更大的秘密在江湖中猛然爆开!二十二年前郾城寒家庄那桩震惊朝野的灭门惨案,是由程业一手主导,而寒君策竟是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寒家庄血脉遗孤──唯一明白真相的人! 这种传言对于支持程业的人而言,当然是嗤之以鼻,但是对那些原本处于中立或者无意介入纷争的人来说,却再也无法保持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 这段时间内,寒武城的夜里,格外热闹…… 荧阙端着木制托盘,走入寒君策所在的院落之中。 “主人。”她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执起放在托盘上的紫金壶,在成套的紫金杯中注入橙红色的茶水,端给寒君策。 寒君策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紫金杯,凑近鼻前闻了闻。 “今日的茶,香气特别浓郁怡人呀!”他淡笑着,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是姥姥特别调配的,说怕主人近日太过劳累,这茶可以维持精力。” “口感温润,入喉回甘,隐世姥的手艺真是让本城主叹服不已。”他望着荧阙似有所语的眼眸,问道:“你有事想问我吗?” “荧阙有事不解。”她又为他注满茶水。 “何事?” “以主人的能力,即使直接杀了程业仍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你认为程业最在乎的是什么?” “权势和名位。” “这就是了。只是杀了他,断难慰我寒家先祖在天之灵,也难消寒君策心头之恨!” “所以主人要毁去他最在意的东西,让他也尝尝那种割心裂肺的绝望痛楚?” “割心裂肺?”他讶看着她,眉尾挑起,“我的荧阙不是一向不懂情感的吗?” 荧阙垂下眸,脸色有些红,“荧阙懂得学习。” 她原本的确是不懂的,但梦境中的那名少年,让她瞬间懂了…… “过来。”他命令道。 荧阙顺从地走到寒君策面前,他一把环住她,让她坐在他腿上。“程业野心极大,感情淡薄,但在江湖之中却少有人知。让他死得太过轻易不仅难消我心头之恨,也可能连带地将寒武城卷入危机之中,毕竟当今武林有能力杀他的人屈指可数,而声名不佳的寒武城则首当其冲。” “所以主人必须等,等势力得以培植完成,也等时机成熟那一刻?报仇虽然是主人个人之事,却可能让城内的人们全数遭殃,而主人并不希望牵连无辜,是不?” “荧阙,”他凝望着她,轻声开口,语气不容置疑:“牵连无辜是必然,我没有那么光明磊落,你是明白的。” “荧阙明白。”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轻问:“只是为何主人要将刀法缺页赠送给程业?让他融会所有刀式,不是等于让他更难以对付吗?” “以缺页为聘礼,目的有三:其一,取信于程业,让他误以为可以有恃无恐;其二,尽快促成此桩婚事,让程嫣入城;其三嘛,”他垂下眼,凝视她姣好的侧脸,“过于轻易应付的对手,本城主还嫌太过无趣,白白浪费了时间和心神。” “荧阙以为就算程业习成刀法,也不是主人的敌手。” “你以为程嫣那一手毒辣的暗器功夫,会是谁传授的呢?” 她没有再言语,只是将双手环紧他的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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