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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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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阙是为了保护程业性命而受到重创,所以他可以遂她所愿不下杀手,但并不表示他会就此饶了程业。 即使曾经对他人有过只动手一次的承诺,这一刻却也变得不重要了。程业虽然是荧阙的亲生父亲,却也是让她现在伤重昏迷的凶手,而他绝对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不,要杀他,先杀了我!”罗衣突然冲到程业面前,张开双臂相护,让刀卫已经挥至的刀锋迅速急转个弯,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光弧。 “你也该死,既然你自投罗网,正好为我省事,让刀卫一并解决。”抱着瘫软的荧阙,寒君策身上也染了血,俊美的面容上已经全是嗜血的阴沉杀意,有如修罗取魂一般,说出的话语也是丝毫没有一点温度的冰冷。 “罗衣,让开!我跟他们拼了!” “夫君,你重伤在身,如何打得过他们?” “要不是因为程缇……” “要不是因为缇儿,你早就已经去见阎王了!”罗衣打断程业的怒语,大声斥喊,满面都是难堪和愤怒的泪水,“你和寒君策的功力相差悬殊,根本就打不过他,连我这个武艺低微的人都看得出来了,你为什么就是瞧不清楚?!” “不要拦我,看你们母女那是什么德行,一个个只会胳臂向外弯!” “你瞒着我们在暗地里干下的勾当,又该向谁究责?寒家上下一百三十四口人命,你又该如何承担?!” “你……”程业愕然呆立,“你怎么会知道?” “全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又以为能瞒我多久?”罗衣摇头,泪如雨下。“缇儿用生命来保你免死,你却这样辜负她的心意。我们一同为你过往的恶行偿罪本来就是应该,可是她又何其无辜?!” “真是一出感人肺腑的伦情血泪大戏如何?”寒君策森冷的声音,突然插入争执的两人之间。 罗衣闻言,迅速转回身子,朝寒君策下跪求道:“我夫所犯下的罪愆,纵使我们万死亦不足为惜,只是寒城主能否答应我的请求:求您务必治好缇儿!” “你以为还有你开口的余地吗?” “罗衣不敢妄想,只是身为人母,只求……只求女儿能够安好!”纵使泪眼迷蒙,她仍坚持要瞠大眼,好多看看这个失散太久的女儿,将她的形貌牢牢刻印心版,那是身为母亲──最深切的思念。 寒君策明白看入罗衣眼底的渴望,而后半垂眼眸开口:“世上早已无程缇此人,而荧阙是我的贴身护卫,我不会放任她伤重不管,不必你提醒和多事。” “是吗?这样……我就放心了。”她低喃。 “你丢脸丢够了吗?做什么向仇人低声下气?!看我……”程业看自己妻子那卑躬屈膝的姿态,恼羞成怒,怒骂的同时还想要去捡起掉落在附近的蛟鲮刀,却被寒君策远射而来的气指点住周身穴道,无法再动弹。 “刀卫,废了程业武功,我要他永远无力东山再起。” “是。” “寒城主……”罗衣闻言,心情霎时万般复杂,只能低低叫唤。 让练武者失去武功,可是比失去生命还要痛苦;她不知道该痛骂寒君策的残忍,还是该感激他的不杀之恩。 “是你眼中的思念挽救了你和程业的性命,相信从此以后,凭你那低微的武功,将会永远凌驾在你夫之上。”他抱着荧阙转身就走,却仍不忘冷声哂笑。 “寒君策,有种杀了我!”程业怒喊。 “想找到你们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若你执意求死,别隐匿行踪就是了。”寒君策语落,人已消失。 “刀卫……”罗衣看着一脸漠然的刀卫,脸上写满恳求。 “转身,闭上眼。”刀卫低声开口,这是他唯一能给的慈悲。 罗衣面色绝望,依言转身,行走几步之后才停下身子,闭眼的同时也将双耳摀起,不忍心听到后方的怒吼与哀嚎…… “隐世姥。”寒君策抱着昏迷的荧阙走进隐世草茅前方的院落。 “唉呀!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将我们的荧阙娃儿伤成这样?!”隐世姥连忙丢下手中的药草,开门让寒君策将荧阙抱入屋内。 “她自己。”寒君策将荧阙安置到床上后,就双手环胸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隐世姥在荧阙身上东摸西弄。 隐世姥在诊断完荧阙的伤势后,叹了一口气,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好几瓶小罐子,分别倒出数量不等的药丹入药钵中研磨。 “如何?”寒君策仍旧维持原来的姿势,俊美的脸上丝毫看不出表情。 “脉息不稳,五脏六腑俱受重创,如果不是你及时以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恐怕她会撑不过明日。” “你多久能治好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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