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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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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闻其详。” “其一,你们师徒俩感情真好,亲密的程度,远远超过一般师徒。”晏郡平笑著回敬她的嘲讽。 “是吗?”谢宁香眼中悄悄燃起火花。 “其二,看不出来以你娇弱千金的身份,居然可站桩两个时辰仍能文风不动,我还曾担心需要出面解救跌落的你,看来是晏某多虑了。” “呵……呵呵……”谢宁香干笑著,再度将怨恨的眼光射向璩若影。 璩若影则冷眼迎视她,摆明隔山观虎斗。 “你就别埋怨璩兄了,若不是知道我在一旁看著,他也不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傻傻地在那儿站桩。” “还……还说!” 一路跟踪就算了,居然……居然也一路观视! “璩若影。”璩若影突然开口,语气淡然,毫无情绪。 “你不防我?”晏郡平闻言对璩若影挑眉。 “晏神医的岁数长璩若影,敬呼恕我收受不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心底打了个突,既然允许他的靠近,为什么语气仍旧这样冷淡与疏离,并夹带嘲讽? “咦?”谢宁香突然疑惑地低下头,东闻西嗅,而后靠坐到璩若影身边,像终于找到答案似的继续用餐。 璩若影睨她一眼,她则回以一个无辜的甜美笑容。 望著他们师徒之间的默契,看到谢宁香娇俏面容上的笑意,晏郡平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也莫名地带著一丝妒意。 曾经……也有一张如此娇美的面容,带著毫无保留的信任,笑望著他……“晏神医,你对我的吃相有意见吗?”谢宁香蹙眉回望他的出神。 “不,我只是疑惑,侍郎府都教导儿女们如此豪迈的用食方式吗?”飞快回过神,他反唇相稽,并且很故意地、优雅地撕下一块肉咀嚼。 “我……欠你的吗?”谢宁香咬牙。 抬起头,正巧看到师父的面纱之下那明显的笑意,压抑想要吐血的冲动,谢宁香缓缓绽出一抹笑容。 十年风水轮流转,她就不信,没有她谢宁香回报的一天! 赤云山,坐落于总是云烟缭绕,却燠热得令人心慌的西南边地,因十几年前占此处的霸气主人而得名。 原本青苍蓊郁的山林,现已渐渐呈现黑寂干涸,清新宜人的空气,慢慢渗入血腥。山林深处,有一片红色的建筑群,是人人望之却步,闻之丧胆的赤云教总坛。 此刻,巍峨的大堂内,一群白衣红袍、红巾系发、腰系双刀的男女,正分列两侧,面露敬畏地聆听探子的报告,等候席上之人的裁决。季燕慵懒地坐于躺椅上,静静聆听下属们的禀报,修长美丽的扇睫下滑过疲惫。 最近练武时,总发现自己的内力精进飞快,但真气却停滞阻塞;武力愈强,身体却反而更加虚弱,而找来的医者却都诊不出原因……铁赤云生前留下的札记中并无提及此一现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禀教主,已探得晏郡平的行踪。”一名属下的回报勾回她游走的注意力。 “在哪里?”她的姿态文风未动,双眸依旧半敛,但眼底却激射出炫丽光彩。 “三日前出现在洛阳城隆兴楼,之后一路南行,现已至钧州一带。” “有同行者吗?” “尚有一男一女同行。男子身著黑衣,头戴笠帽,以黑纱覆脸,无法得知其形貌,但据探子回报,似乎武艺极高。” “武艺极高吗?”季燕沉吟,而后续问:“那名女子又是何来历?” “前不久告老还乡的兵部侍郎谢孟宗之女,名唤谢宁香。” “谢宁香……”她玩味著这个名字,脑中开始思索。 传闻这两年来晏郡平从不与人接近,更别说是与女子同行,为何突然改变?再说,他若真想藏住行踪,就如同泡沫没于水面一般,彻底在世上消失,任何人也别想找到他。 这两年来她苦苦追寻,但他总有办法在留下蛛丝马迹的同时转瞬又了无踪影,为何这次属下却能一路探查?除非……他刻意泄漏行踪!这又是为何? “是,听说谢宁香娇美可人,伶俐聪颖却也骄纵任性……”那名下属尽责地报告得来的资料。 一阵碎裂的声响蓦地由主位向四周传散开来,吓得那名下属马上噤声,众人屏息,惶恐下跪。上好的精雕花瓶已呈粉末状飘散在总坛空中,而教众们畏惧不安的反应季燕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她的脑中,只重复流转著那几句话——娇美可人、伶俐任性,娇美可人、伶俐任性……他竟然还没死心……可恨!挥掉手中粉末,她愤然站起。 “派出人马,全力擒拿谢宁香,我要以她血祭。”森冷的语调,平板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是。”众人唯诺应声。 “还有,引开晏郡平,其余阻挡者,杀无赦。” “遵令。”晏郡平,我绝对会让你向我低头! 一甩水袖,季燕傲然离席,一干人等不敢违令,迅速离开,执行猎人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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