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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当真男人有什么用,女人若不解,当什么样的男人都没什么屁用,只有自找苦吃。”

  “触怒妻颜?”老鲁轻淡的问,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

  姚棣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向他述说一遍。

  “她仍然尽心尽力的做一个好妻子,不过是纸妻,什么事情都用纸条来对丈夫嘘寒问暖,也把家里任何大大小小的事情打理得很好,让我哑口无言。”姚棣沮丧的抱怨,“老鲁,我们结婚才几个月,就开始过着有名无实的生活,这叫我怎么受得了?”

  老鲁会心一笑,“想必你那位完美的老婆在那方面让你心荡神驰,快乐得不得了,像……”

  姚棣一点也不含蓄的接着说:“像吃了鸦片一样,上瘾了。”

  “真有你的。男人娶到贤妻是前世修来的福份,若她又是荡妇,那就是今世的福气了。”老鲁斟满酒,轻碰一下他的酒杯,一口喝尽,“那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丈夫应该有的权利和义务。”

  姚棣怔了一下,嗫嚅的说:“你是要我……”他深吐一口气,坚持道:“不,我无法对纳思做出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姚老弟,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完美女人的另一面是极端的执拗和强烈的自尊,既然你在她的同事面前给她难看,现在她只剩下执拗的那一面,你应该明白执拗的人是不容易主动和人妥协。”

  老鲁一席话,着实让姚棣感到惊怕,也有所顿悟,他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老鲁,好奇的问:“老鲁,从我做学生开始就想问你一件事情?”

  “可以让姚老弟放在心里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而没有说出来,这事情你其实心里早就明白,问了也是无解。”

  姚棣无活可说。两人干了一杯,他向老鲁告辞,临走时对老鲁说:“总有一天,我会问出来的。”

  “或许吧。”老鲁淡然的和他挥挥手。

  走出酒馆,姚棣发现雨停了,街道冷清,路灯照在地上的一摊摊积水上,映出晕黄微弱的水光,射出一股冷寂的氛围,颇有秋意上心头的萧瑟感。

  姚棣缩着身子走出巷道,来到停在马路边的车子,他钻进车内,发动车子准备要离去时,从后视镜上看见潘安拥着一位长发女孩从一家网咖走出来,两人坐进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很奇怪,这幕让姚棣对潘安的反感减少几分。

  他很轻松的将车子滑向回家的路途,他瞄一眼时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他告诉自己,纳思一定坐在客厅等他回来,然后娇嗔的抱怨他的晚归,到时候他一定要向她说声对不起,然后用力的抱她、爱她,直到把这几天的空虚补回来。

  纳思孤单的坐在客厅,电视开着,但是她的注意力全在墙壁的时钟上,已经过十点了。

  姚棣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还是……他出了意外?!

  纳思惊跳一下,拿起电话,电话拨一半时,颓然又放下话筒,心里黯然神伤的想,姚棣已经不再在乎她的感受了。

  这时她的注意力被电视节目所吸引,电视里那位来宾正是CTS资深记者张得明,他正侃侃而谈名人表里不一的脸嘴。

  “我认识一位当红女主播,三个字,被她的总编辑老公捧为维纳斯,她就真的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有一次一位新进的同事不小心把咖啡洒到她身上,她竟然掴了对方一个耳光,还要人家赔她身上那套名牌衣服……”

  说谎!这根本就在影射她,而且也没有发生掴掌事件,他怎么可以造谣生事?!纳思愤恨的关掉电视,望着大门,斗大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滑下脸庞。

  她从来没有感受到像现在这样的孤单,她盼着姚棣回来,然后和以前一样扑向他的怀里诉说委屈,他就是有办法说理开释,逗她开心,忘却烦恼。

  可是一切都不同了,姚棣还会像以前一样凡事支持她吗?自从上一次造型师事件,他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让她下不了台,她还能抱着他诉苦吗?也许他也相信张得明所说的话。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是想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这样有错吗?

  这时她听到门外锁匙转动的声音,她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回卧房。

  姚棣进门时,客厅还是留有一盏灯等他回来,却不见她嘟着性感的小嘴半娇半嗔的询问他:怎么这么晚回来?

  顿时他心中油生惆怅之意。以前不论有多晚,她一定会坐在客厅等他回来的。

  他淋完浴之后,回到书房时,他又看到纳思留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天凉,早晚温差大,厚外套我已经拿出来放在你的衣橱,早上出门时,别忘了带。

  真是够了!都已经四天了,这个把戏她还要玩多久?

  姚棣气冲冲的走到卧房门口时,驻足一会儿,凝视着这扇门,他没有把握它是否还像第一天一样上锁拒绝他进去。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将手缓缓的放在门把上,轻轻的转动,门竟然开了。

  他心喜,轻悄悄的走进卧房,俯看着这张每夜令他魂牵梦萦的睡容,他缓缓的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蛋,可是最后他却缩回来了,转身走出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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