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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为爱盲目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些年,她待在蒋呈礼身边,早已看过太多例子。每一次,她总是藉此提醒自己,不可以陷得太深,可如今回头,她却发现自己早已身在荆棘丛中,随便一个挣脱,便会落得满身伤痕……

  不,她不要。

  她不要呈礼看着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把属于她的“特别”给了别人,就算只有一点点,她也难以忍受。

  心底涌现的残忍欲望在这瞬间骇着了她。

  天,她想像那样的可能,只觉得害怕,害怕……下一个电视上的女主角,可能就是她。

  “你……怎会喜欢我?”

  她贸然问出这问题,渴望得到令她确信、给予她信心的回答,可蒋呈礼听了,表情一变,不懂她的意思。

  “你离题了。”他口吻不快。她这是在怀疑他的感情?

  他对她的喜欢,是一天一天苏醒,习惯她的一切有如习惯水与空气,自自然然,无须深思。他喜欢她,从过去就喜欢,甚至是越来越喜欢……她难道没有感觉?

  这令他郁闷,既气愤又受伤,他的人生不曾领受过这种感觉,尤其一想到她竟然如此大度地要他去关心别的女人,他更恼,她到底把他当作什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涌现,蒋呈礼二话不说,转身回房。

  砰!门板大力甩上的声音令舒忻宇浑身一颤。他生气了,她知道,可舒忻宇不懂,他气什么?是气她问了无聊的事?是了,从以前到现在,他总是对那些爱不爱、喜不喜欢的问题感到厌烦,不屑一顾。她明明清楚,却还是忍不住……

  一思及此,她眼眶酸涩,喉咙发苦,内心疼痛不已。

  不过短短三个小时前,他们才耳鬓厮磨着,她欣喜于自己终于走入他的世界,现在距离却又再度拉开,变得好远好远。

  蒋呈礼终究还是没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而她也不敢再问了。

  于是,她独自抱着这份失落,呆立于他门前,眼里囤积的泪水,早已冷得冻结,刺疼她……

  蒋呈礼又开始不回家了。

  一个星期过去,记者们的骚扰也因他的不归而逐渐减少,舒忻宇每天回家,面对着空荡的屋子,感觉自己的内心也似被慢慢掏空。

  她百无聊赖打开电视,转到新闻台,又见到丁艾玲的消息,她出院了。

  被媒体记者再度团团包围的她看起来显得瘦小,记者追问:“你怎会选择自杀?听说是因为感情问题,是真的吗?”

  一旁的经纪人挡开记者。“抱歉,无可奉告!”

  探不到口风,记者们推挤,一不小心,丁艾玲拐倒,镁光灯迫不及待地涌上,她苍白虚弱的脸映在萤幕上,舒忻宇瞬间心惊,下意识关了电视。

  喀嚓一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传来,蒋呈礼回来了。

  舒忻宇一颤,回过头,两人视线瞬即对上,莫名地,她竟有些紧张。“你、你回来了啊……”

  他深幽的眸定定注视她一会儿,继而吐出一个音节。“嗯。”

  然后,他便走入房间。

  舒忻宇瞅着他挺拔的背影咽了口口水。这段时间,他们就是这样,蒋呈礼不是不回家,就是回家了,对她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她握了握拳,不想再这样下去,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他门前。

  门板敞开,只见地板上摊着一只行李箱,她不解。“你……你干么?”

  蒋呈礼停下整理动作,看望她,眼神阴暗而深邃。舒忻宇不懂他这般的目光代表什么,只觉有股不好的预感。“你要搬出去?”不对吧,这是他的房子,要搬也该是她搬啊!

  “我要出国工作。”

  “工作?”在这个时机?“去多久?”

  “半年一年都有可能,目前还不知道。”简略地交代完,蒋呈礼继续收拾物品。

  舒忻宇怔忡了,讲不出话。他为了工作出国是常有的事,但了不起十天半个月,这一次,居然要半年一年……

  她愣愣的,这个时间点太凑巧,她很难不往坏处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离开她,走得远远的,半年一年,等她知难而退,主动分手……

  不,呈礼不是这样的人,她知道,问题是她不敢问,好怕问了,他会给她肯定的答案……

  蒋呈礼停下动作,看着她一脸苍白、惊异,却始终不发一语。他凛眉一紧。“你没有话要说吗?”

  说?说什么?舒忻宇一愣。“你不是……已经决定好了?”

  “所以,你没有意见?”不要走、留下来、你太过分……连一句都没有?

  蒋呈礼见她沉默,像是得到了答案,眼色黯下。他起身走向她,恍如野兽的脚步无声,却带着极大压迫感。舒忻宇直觉后退,但下一秒便被一股极大力道拉扯,她跌入一堵厚实胸膛,来不及感觉疼,唇舌便被野兽的利牙彻底啃噬——

  他吻她,吻得近乎暴虐,他张口吞咽她的呼吸,一手桎梏在她腰间,另一手则揪住她头发,迫使她仰头迎合。舒忻宇一时反应不及,直到回过神,她开始挣扎,试图推开他,可他仍是不为所动,几乎要将她的唇瓣给吻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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