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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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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奇怪,他为什么那么关心她睡觉时穿什么衣服? “那你就给我换上你休息时的衣裳!”他头一回发现自己如此有耐心,竟然可以因为她的衣着而绕了大半圈才将话导向正题。 “可是你……你在这里。”看着她怯生生的模样,靖毅忍不住心中冒气。 “我对你没兴趣!”就如同她对他也没兴趣。“还有,既然你这么要求,我也正好跟你说个清楚。从今以后,这里是你的卧房,不是我的。我本来就不打算和你同房,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侵犯你。”他笑着讥讽道。 虽然松了口气,但是他的话却在她心上划过一个小小的伤痕。 “这样很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挑明了说。虽然我们名义上是夫妻,但是这只是给别人看的假象,该做的我会做,不该做的我连理都不想理;我不干涉你的交际,你也别想束缚我。”撂下狠话,先行划清界限,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有些该做的请你也不要做。”他说得如此绝情,织月除了有些骇于他的冰冷,心底却也偷偷松了口气。 她原本就不打算干预他的生活,只求他也让她自由。 瞄她一眼,靖毅心知她所指为何。“我说了我没兴趣。”他冷冷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两人眼里看来却只是一堆粪土。对于在新婚之夜就先摊牌划界的夫妻而言,这个夜晚只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嗯……那现在要做什么?”讷讷问道,织月还是有些戒备的盯着满面冰霜的靖毅。 “我管你要干嘛,我要回我房间睡觉!”冷哼一声,靖毅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跨步走出。 静静聆听着静夜中的动静。他的脚步声没走几步,就响起了开门和摔门声,看来他的寝房就在她的隔壁。 身仅咫尺,心隔万里。 换好衣裳,织月慢慢的窝进崭新而陌生的被窝里。人冷,心也冷。 她才十七岁……她还要在这朔王府里生活数十载,她还要伴着“相敬如冰”的夫婿数十载,她还要被锁在这个无情无爱的错误里数十载。 额娘教她要侍奉公婆、友爱姑叔、敬重文夫,却没教她要怎么在这种环境活下去。一整天的疲惫和无力感瞬间席卷而来,逼出了她隐忍在心中多时的泪水。泪湿枕畔,辗转难眠。 第二章 也许是精神依然紧绷,织月一夜浅眠,天刚亮就起身了。 听闻主子房里传来声响,陪嫁过来的丫鬟静儿揉着惺忪睡眼,走进房里。“小姐……呃,不是,少福晋,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脚步还有点跌跌撞撞的。 “我睡不着。”轻轻摇摇头,织月静静的等着静儿端来水盆。 待静儿伺候她梳洗更衣后,织月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任清晨的冷空气直扑上她的脸颊。 “少福晋……”望着主人的背形,静儿欲言又止。“您还念着德彦贝勒吗?”织月浑身一展,让那个她藏在心底的名字与人影又撼动了一回。 “静儿,别说。”“自从您和贝勒爷订亲以来,您吃得少、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静儿好担心您呀!”“静儿,不要说。”织月的脸苍白若纸,身躯微晃。 “为什么福晋要把您许给靖毅贝勒呢?德彦贝勒的家世虽不是显赫,可是也不算差呀!如果格格许配的对象是他,那多好!郎有情、妹有意……”“静儿!别再说了!”难得的,织月厉声阻止,把静儿吓了一跳。“我已经嫁进朔王府,是靖毅的福晋!你说这些话,如果被别人听见有什么后果,你知道不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别再提起这个名字!”是的,别再提起,别再让她想起他。 没见过主子发这么大的火,静儿一愣一愣的。“是的,静儿知错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脑中一片混乱,她觉要好好的沉淀一下。静儿依命退出房,独留织月在窗边吹冷风。 呆望若窗外开得灿烂的桃花,织月心底萦绕的却是一张不该想起的脸。 德彦贝勒…… 逃避似的紧闭起眼,晃了晃头,却怎么也甩不开那张魂牵梦系的俊秀笑颜。自从两年前他到容王府拜访大哥,两人戏剧性的相见那刻起,她就心心念念、日日夜夜的盼着再见他一面;见着了这一面,又开始期待下一次的相遇…… 直到昨日她成亲,终于心死。 心死吗?那她心中的飒飒浓眉、朗朗星目、潇洒英姿又是谁? 下意识的摇着头,直到发昏了却发现他还是没被那阵徒劳无功的摇晃给甩开。叹口气,正想关窗,却瞥见隔邻的窗子正被推开,露出了衣袖和一只大手,然后便是一张既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是靖毅,她的新婚夫婿。 似乎发现了她的视线,靖毅倏地转头,锐利的目光直直盯上她,把织月吓了一跳,差点踉跄了一步。 “起得真早。”一句不知是招呼或是嘲讽的话。 “你也是。”静静的望着他,织月面无表情。 “才卯时初,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冷眼望着有点畏缩又强装镇定的妻子,靖毅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就算起早了,也很快就会变晚。我已经习惯了。”她每天都在卯时正起身,今天不过是早了半个时辰,算不上什么早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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