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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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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碧!停下,你给我停下!”日延在后面拼命追赶,因为怕伤着她不敢轻易拉马缰绳。 心中狂乱惊恐的情绪在奔跑中稍微平复,方澄碧勒了缰绳缓缓停下。 “澄碧……”日延和她并肩前行,看到她苍白的神色,不由得感到懊悔。 如果自己坚持不来仇邪的领地,她也不会看到这么血腥残忍的场面,更不会受到刺激。 “你应该及时采取行动。”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在夕阳余晖下散发着熠熠光彩。 日延知道她所谓的“行动”是指什么,但他目前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答覆。眉头栗栗蹙起,形成“川”字。 “不如先回去休息,今天你受惊吓了。” 澄碧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二殿下,你难道以为我方澄碧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是那种见了血会发晕、见了尸体会尖叫的娇娇弱女子?” 她的确不是。当初吸引自己的,不就是她那份在危机中淡定从容,充满计算智谋的风度吗…… “为什么担心?我是担心再这样下去,你亲大哥的狼爪,会毫不客气地向你挥去!” “不要这样——” “日延,你还是太善良,不愿意撕破脸铲除身边的荆棘毒刺。难道你没看出他嗜血的表情?没看出他用鸣镝训练自己的死士,除掉任何他指向的目标?” “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在某个片刻,他将鸣镝对向你,会有什么结果出现?” 她无法再想下去,那种血腥铺天盖地几乎将其淹没。 “不要说了!”被戳到心底深处的恐惧担忧,让日延气愤地命令她闭嘴。 “我偏要说!”她傲然扬首。“你绝对和我一样想像过那些场景,对,就是这样,就是刚才我们所见一切的翻版,不会有任何区别。” 那种恐怖血腥的场面一辈子忘不了。 “心爱的坐骑,他尚且可以毫无留恋的杀死;对于身为王位竟争对手的你,你的下场难道会比那匹马好?笑话!我们应该……” “够了!”日延大声呵斥,双唇紧抿,面无表情看着她。 “你对他还抱有幻想是不是?”震惊过后,方澄碧忍着泪水轻轻询问道。为什么,他不了解她的心? 日延依旧紧抿着嘴,默默不语,却让澄碧觉得那目光如此陌生、如此遥远。 他终于觉得她可怕、她蛇蝎心肠了?她的命运,果然还是如此…… 这也没有什么。她在心底轻轻摇头,被误会的事难道还少吗? 深深呼吸,再看向他的目光犹如古井般无波。“很抱歉,让你觉得为难,我不该逾矩,干涉你们虎啸王族内部的事。可我仍然觉得,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残忍,尤其像仇邪那样……” 日延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不等她说完,他已狠狠抽打马臀,向前方急驰。 她为什么这么着急逼自己表态,要这么残忍地将他的幻想一个个刺破? 此刻他脑海里全是童年成长的点滴,他始终被排斥在大哥的圈子外面。只因为,血统不纯…… 他走了,他说够了,他不想再听她说话了。 “还不相信我吗?”澄碧喃喃低语,无意识摸着马儿发亮的鬃毛。“如果不愿去面对真相,那么就让我来做好了,我打开始就渴望让你顺利继承王位。虽然你已经是储君,可我不能容忍你身边存在着任何危险啊!就当是,报答吧……” 日延的身影在眼中被泪水浸泡放大,又慢慢消失在眼际。 草原的风沙打过她的脸颊,恍惚中澄碧觉得他似乎在某个地方看着她微笑,一如那天骑马入营帐的灿烂笑容。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草原上星点篝火烟气袅袅。夜幕野云四合,周围是无边寂静。 趁着夜色,一个身量纤细修长的黑衣人悄悄潜伏到军帐中。她将剑插在缰绳上固定马匹,以方便行事。 大王子的营帐在诸多帐篷中尤其华丽宽敞,方澄碧几乎不费力气便清楚确认。她用贴身小刀轻轻划开帐子布料,发现里面兽脂灯嗤嗤闪亮—— 人呢?该死。澄碧稳住气息和心跳,仔细观察起来。 “啊……” 尖锐的呻吟把她吓一跳,再定睛瞧去,见鬼,看到两个伤风败俗的家伙在角落乱缠。 忍住咽心的感觉,她仔细确定人物和位置。衣衫散落、满地狼藉,而其中一个就是——仇邪! 很好,非常好,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让他在极乐中被杀,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而且这种死法倒也十分适合他。 方澄碧冷笑,将背后小型弯弓轻轻拿下,箭镞寒光透过刚才小刀划出的缝隙,直直瞄准还在享乐的虎啸大王子。 当年在凤栖虽然主攻谋略而武艺不精,射箭本领不如凤主子,但也学到师傅几分功力,让人无法小觑。 屏息静气,将弓弦渐渐拉满。澄碧咬紧了牙关,手一松,箭镞如黑色灵蛇般凶狠地向目标飞去。 “谁?!”弓弦弹箭的声音惊动温柔乡里之人,仇邪怒目圆睁,电光石火间将身下女子牢牢锁在陶前护住自己。 没留一丝喘息时间,方澄碧手上第二支箭已经射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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