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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茴停下忙碌的双手,定定看她:

  “你想我住哪里?”

  晓晨伸手揉向额角,叹道:

  “不是‘我想’,而是你,你自己怎么想?”分开这么多年,夜茴怎么还是一副“以晓晨为天”的可怕心性?害她久愈的偏头痛又要起兵造反了。

  夜茴没有回应,像尊货真价实的玉娃娃一般,动也不动的,真是令人著恼。

  “夜茴,请回答我可以吗?”

  不容她沉默,於是只好道:

  “无所谓,都好。”

  对她而言,住哪里都没差别。

  因为不管是在日本或是台湾,再也没有她必须守护的人了,又何须去在乎自己身在何处?

  这一点儿也不重要。

  无视晓晨瞠目瞠视,她低下头,继续赶工。

  “嗨,宝贝。想悔婚吗?为兄可助你一臂之力。”一进门就瞧见妹妹苦著脸发呆,莫靖远以著无比愉悦的声音鼓吹著。

  “嗨,哥。下班啦?”单晓晨回身给最亲爱的兄长一个大拥抱。

  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但因为莫靖远冠母姓的关系,所以两人不同姓氏。

  “怎么苦著一张脸呢?就我所知,唐劲那小子还被大舅押在公司加班卖命,应是没空来招惹你的。小两口情话绵绵都没时间,又哪来的闲暇吵架?”两人一同搂著在贵妃椅上落座。

  长了妹妹十岁的莫靖远总是把晓晨当成小娃娃来抱著、疼著,此刻完全看不出他在商场上竟有“冷面雄狮”之封号。事实上他未老先衰得像个老爹。

  “你们就爱欺负他。”晓晨意思意思地代未来老公发出不平之呜,免得别人说她没尽到亲亲老婆的义务。接著她才说出自己的烦恼:“哥哥,我该拿夜茴怎么办?让她去日本那么多年似乎都没用呢!”

  “各人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担别人的心?保重你自己就够了。”

  “我放不下她。”她虽然生性洒脱,但总也会有一些放不下的牵挂,尤其在她即将嫁为人妇的此刻,分外地希望夜茴能建立自己的生活,别再像个影子,为别人而存在。

  “也是,毕竟她陪了你十几年。”莫靖远轻拍妹妹的肩,抬眼看向天花板的水晶灯,有丝心不在焉。

  晓晨叹了口气:

  “去年不是有个叫中川的男子在追求夜茴吗?我还以为她的人生将会有所不同。他可是三高男人哪,学历高、身高也够,又是世家子弟,长相也可以,又追得殷勤,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都该动心了,像我也是初恋就死会了啊——”

  “那是你纯蠢。”好凉薄的插播。

  “哥——”不依地横过去一眼,却只得到兄长皮皮的笑容,只好认了。“为什么这种男女之间的追逐打动不了她的心呢?爱情对女孩子而言是多么重要的梦想之一不是吗?”

  “人不对。”莫靖远给了答案。

  晓晨偏头想了下:

  “有可能。但最大的因素仍是在於夜茴根本不在乎自己,对自己不关心、也不在意。”

  “以前满心满眼是你,而你推开了她,然后她就一直飘飘荡荡至今。一个人若是想不开,你拿千吨巨锤去硬敲也没用。”

  “那怎么办呢?”

  “你不能代她过日子,别忙了吧。”

  “我知道。”晓晨眸光一黯:“我只是……担心她,却又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得,懊恼罢了……”

  莫靖远拍拍她,笑道:

  “至少她人在台湾不是吗?就算不再当回你的影子,她也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晓晨意会,无奈地笑了:

  “对呀。佳姨在日本,分开她们母女是好的。”她停留在台湾的日子并不多,忍不住想再替夜茴争取更好的福利。“哥哥。”她唤。

  “嗯?”

  “不要让她成为任何人的棋子,好吗?”

  莫靖远抬高一道眉。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哪,但因为心爱的妹妹所托,再麻烦也得揽下了,顶多花点时间与单家人斗法喽,无可无不可,只是无聊了些。

  “好吧。我会让她拥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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