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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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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生突然闭口不言,深信如果自己问他“你是希望我消失选是不消失”这样的问题,他的回答一定会让她很没面子。 “哎啊,天气真见鬼的热!我来帮你扇扇!”将扇子展开,用力挥动扇子,将他摊了满桌子的帐本给扇得页面凌乱。 “金、宝、生!”决定再也不给她轻易激得变脸的男人,又变脸了! 发火的男人,让夏天的天气更热了……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人,是怎么也不会习惯把跪人或被跪当成寻常礼仪看待的。金宝生才当了近一个月的古人,也许总有一天她会被这个世界同化,但有些根植在骨子里的东西永远不会改变。日后她或许会遇到许多有求于人的时候,但肯定做不到为了达到目的而对人下跪。 所以,当房里的三名宫奴朝她长跪不起,嘴里哀哀祈求着她大发慈悲,请把她们的月钱赏给她们等等的话语时,金宝生是很不习惯的。 可就算不习惯,既然叫她们起身,她们死活不肯,那就随便她们去吧。自己是打定主意不要跪人的,但别人非要跪她,她也没有办法。 这个社会发展还停留在类似中国宋明时期,国家既然把人分了等级,那么所谓的“人人生而平等”这样的话,胆敢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的妖言惑众了。金宝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这些古人灌输什么平等的傻念头—— 既然她没有投生成连生命保障都没有的贱籍,那就好好过她良民的日子吧!至于揭竿起义这样紧张刺激的运动,就等她下次投胎成奴隶时再来好好策画策画吧…… “金大姐,你是个好人,一直都对我们很好,没有打骂没有苛扣,奴婢们一直感激于心,天天都求老天爷让你长命百岁发大财……呜呜呜……” 这几个小宫奴都是长相偏丑、嘴笨且脑子不灵光的,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派到荒芜的地方种菜,领不到有一丁点有油水可捞的差事。当然,金宝生也被归于这一类,才会悲惨地成了唯一一个与贱籍宫女混居一起的良籍宫女。 由于是口拙不会说话的人,自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再也挤不出新词了。 “金大姐,你行行好,我们每天给你向老天爷求长寿、求赚大钱,金大姐,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呜呜呜……” 还好金宝生早就练就了将一切杂音排除在思绪之外,再吵杂的环境,都能神游天外自由自在。 当她终于想到一个段落,有心情理会她们时,地上那又哭又跪得像在给她哭坟烧冥纸的三人已经再也流不出眼泪,仅能干嚎了。 “我说,那个谁……”才开了口,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中竟然没有她们三人的名字。大家共同生活了三年,有不熟到这个地步吗?金宝生额上冒黑线了。 “奴婢四一三。”跪在左手边那个年纪最大,也稍稍机灵些的,很快自我介绍,并且也指着中间那个:”她是三三一。”再指着最右边那个:”她是七三六。” 这是她们的奴隶编号,金宝生知道,薪水袋上就有写。不过她不知道这同时竟然也就是她们的名宇…… “你们没有名字?”平常使唤她们都是一道的,好像也没有各别叫她们做事的时候,于是就没有特地问名字,再加上这一个月里她大多时间都在适应这具身体,哪还管得了其它。这三人又没给她惹麻烦,自然也就不会在她们身上投以太多关注。 三名小宫女回以她疑惑的目光。编号不就是名字了吗? “奴婢就、就叫四一三……” “在家里也这么叫吗?” “就、就叫阿四……” “那姓呢?有没有?” “良民才有姓的……”很小声地应道。 贱籍的处境比她所能想像的还糟啊,真的就像家禽家畜一样的存在呢。 金宝生想了一下,道: “你们的编号我记不住。自己取个名字让我叫吧。” “奴婢不敢……奴婢也不会……这是不可以的……”三名小宫女同时大惊,感到无所适从。自古以来,从没有人会给奴隶取名字的,编号就是她们的身分证明了啊。 “不管可不可以,反正只是方便我叫,也没犯了什么天大忌讳,不必怕成这样。如果你们没有想要的名字,就只好让我随意取了。我说了,我是记不住编号的。” “可是、可是……” 金宝生不耐烦把时间无意义地耗在这件事情上,这时候等级森严的社会结构就给了她极大的方便——用来压迫别人真的很方便。就见她将三只轻飘飘的薪水袋举高,在三人面前晃了下,就迅速收到效果,她们都闭嘴了。一个个都眼巴巴地跟着薪水袋转,哪还记得起其它那些跟钱无关紧要的事? “这是你们的月钱,我这就发给你们。叫到编号的到我跟前来。”随便先取一个黑袋子,念着上头的编号:“四一三。” 然后打开袋子,将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在桌子上。很好奇这样轻飘飘的袋子里能装多少钱?难不成还有纸币这种东西的存在?记忆中可没有找到相关讯息,所以应该是没有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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