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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凉爽的西风逸过树梢,秋天的落叶不再萧瑟,像美丽的花瓣一般,拂落在这一对有情人身上……

  即使悠然已上台北了,湘郡仍在下课后来白家报到。反正待在宿舍无聊嘛!白家地方大,人又多,还怕会寂寞吗?

  “伯母,我来帮忙!”湘郡走入厨房,看到李婶子与白夫人正忙着做晚餐。

  “不必进来!快煮好了!湘郡,你陪殊怀看电视好了!水晶他们带学生上山慢跑,再过半小时会回来。冰箱里有饮料水果,肚子饿了先吃一些。”白夫人将湘郡推出厨房。她不会当湘郡是千金小姐,可是,让这么个俏生生的小美人窝在厨房可真是舍不得。还没娶人家进门,可别先吓跑了准媳妇。

  “可是……”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一时。”白夫人搂了她一下,就看到湘郡美丽的脸上泛红晕。

  “我去整理悠然的房间好了。”在白夫人了解的眼光下,湘郡羞涩的溜走了!

  “这么美的姑娘快娶进来才是!免得被别人追走……”李婶子的声音传来,湘郡含着笑意,已穿过中庭要上楼,一颗芳心从中午振奋到现在。星期六她北上后,悠然要带她去选戒指,然后比赛完回来要提订婚的事。当他确定她会是他老婆后反而比她更急切的想早日娶到她,在带团去日本比赛前他想完成婚礼……

  想想进行得好快哦!见了枫姨之后,她得联络爸妈回来,他们一定会生气她突然决定嫁人,而且打算一辈子留在台湾。他们会怀疑她回国才一个多月怎么可能马上交到男朋友,而且还到论及婚嫁的地步……不过,他们会息怒的!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好丈夫,爸妈看到悠然后就会明白她爱上悠然的原因……

  “呀!”她低呼一声!想得太入神,冷不防撞入一具坚硬的胸膛。连忙一手捂鼻子,一手格开距离。

  是桑野裕介!她一直刻意躲开的人。咦……他怎么没去台北?他不是要担任评审?

  “白悠然不是我的朋友。”他开口,眼中闪动危险的光芒;有点狂乱,有点可怖……

  “什么?”湘郡意识到危险,转身要下楼,却被两只铁钳似的双手丢入白悠然的房中。恐惧与绝望如狂风巨浪向她涌来,所有的尖叫被那双掐住颈项的手掌断绝……

  白悠然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拿在手中的杯子倏地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他浓眉纠结,蹲身要捡,却被玻璃割伤拇指,他向来平静的心湖涌起了一阵寒意,为什么?

  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悠然,你在休息吗?”周凯文在门外叫着。

  “没有。有什么事?”他打开门。

  “旅馆的柜台有一位日本小姐找你。听说是这次主办单位聘请来的评审。”

  “好,我就下去。”他抽了张面纸里住受伤的手指,转身下楼。

  桑野荻子冷冷的、诡异的坐在沙发上;一向与他们兄妹形影不离的日本巨人站在旅舍门外,没有看到桑野裕介。

  “有事吗?”白悠然心中隐隐泛着不安,他们兄妹向来一起行动;早上就见他们启程来台北了,为什么只有桑野荻子一个人前来?

  桑野荻子眯着双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一迳的陷入沉思,幽幽道:

  “桑野家世代单传,每一代的继承人从小就得接受非人的严格训练;因为在十八岁时会由各方亲族聚集起来考验他是否有资格当接班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不仅会遭亲族唾弃,且会被放逐。我哥哥非常好强,从不允许自己失败!在他十八岁那年,他通过考验了,而且一些长辈预言他将会是光大桑野家的杰出弟子。他骄傲、自负,不允许有人武功比他高强!再者,他是杰出的未来继位人,没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思。一直以来,他予取予求,掠夺成性,所有人都纵容他,不敢有所违拗。你知道为什么吗?”桑野荻子突然丢了一个问题给他。

  白悠然摇头。

  “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正常的桑野家传承由二十五岁开始,但是他却迟迟未继承,并且在二十岁以后不曾参加公开的武术比赛。我可以告诉你,我哥哥的武功不比你差!他甚至可以说是日本第一。但是他不能比赛,只能一一去拜会武功高强的人私下较量。大多时候,他留在美国。外人都以为他在中国大陆学艺,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在哪里?”白悠然心中泛着寒意,突然不愿再听下去了?只想知道桑野裕介现在人在那里。

  桑野荻子笑了出来,凄楚而可怕。

  “一向自视过高的桑野家为什么肯收养我这个孤儿?赐给我‘桑野’这个姓氏?因为他们要我当他的妻子!除了我,没有一个女人敢要他!他是个精神病患!严重自我压抑造成人格扭曲的精神病!桑野家丢不起这个脸,不敢告诉世人这个秘密!而我,既不会秘密,又会心甘情愿当他的女人,为他生下儿子!除了我这个傻瓜,谁也不会爱上他!而他竟然独独不要我!你以为那两个巨人跟来台湾做什么?保护我们吗?不是!是为了防止裕介病发时伤害别人。只要有什么东西他非要不可却又得不到时,他就会病发,不顾一切的去得到。然后毁灭……”

  “他在那里?”白悠然抓起她怒吼的叫着!接着,不等她回答,他丢下她,冲出了旅馆。

  桑野荻子坞住脸,又哭又笑的叫着: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死了也好,那么哥哥又会回到我身边……又是我的了……”

  第八章

  “这到底在搞什么鬼!这家伙那里来的?”

  白家大客厅内,白悠岳首先打破沉默的问着。所有人都面色凝重!而受到最大惊吓的宋湘郡埋在白夫人怀中痛哭失声;她已将双眼哭肿,无法平静的颤抖不已

  躺在地板上的,是被注射了麻醉剂的桑野裕介;那一脸的狂乱狰狞仍未褪去,蜷缩在地上不省人事。

  水晶凝重道:“他们兄妹今天提早走了。我以为不必注意,反正他们比赛完直接回日本。他是个精神病人,有严重的偏执狂,倾向暴力。上回我调查他时,就发现了,也一直在注意,不让他接近湘郡,他想得到湘郡。我太大意了!想不到他又跑回来躲在哥哥的房间,幸好四哥当时刚巧回来!不然湘郡就完了!”

  已有半个多用未归的白家老四白悠岳,因为到台中荣总开会,顺便回家休假二天。一上楼就发现大哥房间传出声响,还以为是小偷;因为他知道大哥上台北去了。猛地踢开门,就见到一个陌生男人掐着一个几乎奄奄一息,并且衣衫半褪的大美人。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状况,至少看得出来他再不救人这美人不仅会失身,也会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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