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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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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好几个女性友人偷偷在私底下问过关于他的事了,而她们过于频繁的上门拜访,也让孙湉湉再度理解这个男人的魅力到底有多吓人。要知道,即使是跟她最相熟的表姊妹、堂姊妹等人,在同住于孙氏岛时,也不是三天两头碰面的。可现在,神奇的向南改变了她们的行为。于是她这宁静的居处变得每天都好热闹,她可不知道自己曾经被朋友这么思念过,非要联系得这么勤快。 虽然有点扰人没错,但不得不说,她同时也觉得这样满有趣的。 “啊!” 身旁一声轻呼,打断了孙湉湉漫不经心的思绪,她从绣品里抬头,看向今天来访的友人张华琳;从她的动作上看得出来她是被绣花针给扎着 了,右手手指正揉着左手的拇指呢。 “还好吗?”孙湉湉关心的问。 “没事。可能是绣得太久了,注意力不太能集中,走神了。”张华琳吁了口气,给她一抹苦笑。 “那么,我们休息一下吧。”将绣架推开,起身走到放了几壶茶的小几旁,取出两只杯子,询问道:“要什么?橙子汁、玫瑰花茶、矿泉水?” “矿泉水,谢谢。”跟着站起身,走过去时,孙湉湉已经将她的茶水倒好,递给了她。孙湉湉没有坐下,支着一肘轻轻靠在小几旁的五斗柜上,让自己身体全然放松。今天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而前来作客的朋友又自小一同长大,交情很不错的至交,彼此相知甚深,已然可以不必在私底下客气。所以她不必随时准备好话题来保证空气不会因为沉默而凝结,让人觉得来她这里作客索然无味,不必担心招待不周的失礼。 “外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随意啜了两口茶水后,张华琳彷若无意的说着,同时也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很热闹?孙湉湉淡淡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略一思索,没有说什么,端着手中的花茶,跟着走过去。 两人走到阳台边,隔着明亮的玻璃门朝楼下看去。阳台正对着庭院的方向,可以看到楼下平坦的草地上正在互相较量身手的两道身影;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出现这个画面,孙湉湉已经很习惯了。 下面无疑是很喧闹的,看得出来他们玩得很开心,连本来在屋里工作的孙月都被吸引出去,站在一旁笑着观看;而跟着张华琳一同来的贴身助理也早就在一旁观看多时了,不停的加油助威,笑得很开心。 阳台玻璃门的隔音设备做得很扎实,只要将拉门关紧,就不会让喧哗的声浪传进来。而此刻,门是紧闭着的,根本听不到外头的声音,所以孙湉湉实在不知道好友口中“很热闹”的说法是怎么得来的。只能说,这个才来拜访过她四次的朋友,已经很牢的记住了向南出现在这里的时刻表了。 张华琳将阳台的拉门给拉开一扇,楼下欢乐的声浪随着和风吹了进来。 “不知道要学多久,才会有这般利落的身手。”她走了出去,将杯子放在阳台的桌几上,回头向她招呼道:“那些绣品并不急,我们在阳台消磨一点时光吧。外头风景正好呢!” 孙湉湉没什么意见,虽然她宁愿回头坐回绣架后面,一边刺绣、一边分心继续在脑海里建立出“有魅力的男人”应该是怎样的形象这个档案。 “你怎么看向南这个人?”在孙湉湉坐下之后,张华琳勾着一抹坏笑,直接问道。 真是不错的出招,以攻为守,先声夺人。孙湉湉侧着脸看向楼下,向南与宜平正打得难分难舍,今天不比兵器,对练的主题是灵活,所以在几棵大树间飞窜,动作快得让人觉得眼花,只见着一黄一白的两道残影在庭院各处出没。 “我还在看,感想还没有总结出来。”她说实话。 “你还是这么谨慎。”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人生太无趣了。” “仅仅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有重要到足以拿人生这个话题来探讨吗?” “你知道,这是一种态度问题。当话题只是放在无关紧要的休闲上时,随口天南地北的胡扯,是不用负任何责任的。”有些夸张的大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总是在每一次开口说话时,都要求自己谨慎,那我怀疑你这一生会有放松的时候。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你将会在四十岁之后,不 得不求助精神科医生治疗你的强迫症。” 孙湉湉有些疑惑的看着好友,而她这个好友的目光像是全然被楼下的热闹给吸引了,牢牢看着,彷佛再也无法注意其它,也没有发现刚才她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失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一次特别明显,明显到孙湉湉无比肯定好友的失态主因并非来自楼下那个英俊男人,而是某种伤害。 她想,华琳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出口的话都忍不住带着刺。她心情不好时总是这样,孙湉湉多少是了解她的,所以一向宽容她的口不择言。或许这次的问题更严重,所以华琳才会显得对向南有那么形于外的兴趣,这已经几乎要超出纯粹对一个美男欣赏的尺度而迈向危险了。特别是华琳已经是个有夫之妇的身分情况下,如果她对向南太有好感,是不恰当的,她会把自己陷入很糟糕的麻烦中;如果这是她转移伤痛的方式,那不得不说是最不明智的一种。 更糟的是,她对向南的观察,还没有深到足以确认他品德是否高尚。 这样的男人或许不会趋炎附势,但他有着狂放不羁的性格,容易让他视礼教如无物,道德观念恐怕没有办法成为他的束缚。对这些深受西方教育洗礼、本身条件又极之优秀的人来说,道德礼教这些东西早已被嗤之以鼻的归入腐朽的范围,他们崇尚自我,一切以自己的要或不要来衡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能够令他们在乎,成为他们的伽锁。 他们狂放自我,相较于她这样循规蹈矩的人而言,难免会觉得危险,而正是因为危险,于是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华琳!”孙湉湉在心中想着要怎么开口。 张华琳很爽快的打断她,直接道: “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你不该这么觉得的。”她轻声警告。 “为什么不?”张华琳终于转头面对好友,在好友带着些忧心的目光下,以一种非常不在乎的语气道:“我也该开始学习身为人妻的最新课程了。”顿了顿,加强说明:“一个‘老’婆应该会的事。”孙湉湉为着心中不好的预感而凝眉。 “也许,就从养个小情夫开始。”说完,拍着自己的额头,哈哈大笑起来。 很惊人的语句,但没有如愿看到孙湉湉花容失色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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