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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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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也可以有知道的一天——当他们成了核心成员之后,便可以领到一分成绩单以兹留念。 “他以后算是纳入大舅的系统发展吗?”那就是走掌理集团所有企业体的财务管理与把关工作了。 “天晓得。但我觉得唐劲的潜能不只于此,他很有可能更上层楼。” “喔,那他得被磨上好些年了。”莫氏对寄予厚望的人随着其重要性而愈加严苛。唐劲必然挺得过来,只是过程绝没有轻松可言。 “后生可畏哩。我才二十八岁,却已觉得自己好老了。因为莫氏出了三个比我心却比我强的男生,害我本来立定终生不嫁的,想当殷琪第二。可是想到上头有一大群能力很强的长辈兄长,下头又追来了靖远这些人,我只好早早收山,嫁到王家当女强人还实际一些。”莫诗伶好自怜的把自己说成苦情女。 单晓晨笑道: “表姊,你可是莫家第一位女强人呢,怎么可以说这种丧气的话。”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但也知道别人比找更强的事实。没什么好不服气的。”莫诗伶再拉回她的问题:“你认得唐劲?” “嗯,他是外公的大将,不意外会派他来保护我。” “爷爷就是大惊小怪,总怕吕莫若母女伤到你,每次打电话回来必定唠叨上一回。其实她们根本近不了你的身。”说到此,她不免叹口气。“爷爷一直很后悔把小姑姑嫁入单家。”所以对两名外孙分外的溺爱忧心。 “那也是我妈咪的选择呀。”听说存一长串世家公子名单中,母亲挑了最末的单毓琉,跌破一票人眼镜。 “爷爷极后悔把姑丈的大名列在上面。” 人往往从别人的不幸中得到利益。比如说汽机车强制险来自无数车下亡魂的悲剧;也比如说,莫君怡的“不幸”使得日后莫家的嫁娶不再以门当户对为先,而以才德为取向,并且相爱才能结婚。没遇到心动对象的,也不会被逼迫进礼堂。四十五岁的莫君康是首先受惠者,可以单身,也被默许把休闲时间耗在修道上,只要不把“无为而治”施展在公事上就行。 莫诗伶也是受惠者。她与王仕望相恋时,他还只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直到大学毕业后,才被膝下无子又中年丧妻的生父寻到;经历了抗争反叛期后,因生父迎娶母亲而化解。如今是中型企业的继承人了。但他们在大学时期订婚时,他的身分并没有遭到家人反对。测试过他的品性与才能后,顺利戴上订婚戒指。 可惜原本莫诗伶的父亲想延揽他人公司重用的,但半路跳来生父捧着财产,便教莫君胜就此“痛失英才”了。 单晓晨没有在这个“不幸”的话题上应和,因为她与哥哥从来就不认为母亲的一生可称之为不幸。 母亲选了她要过的生活方式,在她略嫌短促的一生中没一日后悔过。 极聪明的母亲很能舍。杂记上在关于恋爱的那些描述,她昨天还看过的 如果我的身世是他心口抹不去的疙瘩,那我会选择离开他,然后让他一辈子怀念我……。 这是最聪明的方式。单晓晨明白。但她没有那么坚定的意志力去割舍她已放不下的——他。 那需要足够的心硬才行。当年母亲有必须那么做的原因,所以她可以下得了手。 但她没有。 另但愿,唐劲有成熟的心态来摒弃他所在乎的地位问题,并且,他得比她强沉稳上数倍才行。 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 得想想如何让他“巧遇”到她。 “表姊,你乎常上班时,都到哪边用餐或休息?公司附近有没有具特色的馆?” “公司的二楼是我常去消磨的地方。不过如果要与客户谈公事,常会到‘雅典’,那里的设计明亮简洁,食物不错,桌面又宽大,适合办公。中午进去时常会看到一桌桌的人像在开午餐会报似的,好不热闹。一区区的屏风又给了人充分的隐私性。怎么,你想吃外食了吗?” “偶尔吃吃看也不错。我还没吃过人家所谓的商业客饭呢。”她笑。 “那肯定比不上你家厨娘针对你口味烹煮十数年的手艺。”莫诗伶偶尔会嘴馋上单家吃好料。那些食谱可是莫君怡留下来,并亲自指导过厨娘的。虽然是莫家研发出的吃食,但不同人烹煮还是有差的。 从清淡家常菜到宴客大菜,无一不美味可口。尤其药膳更是一绝。瞧,把单晓晨的身段肌肤调理得多好!养出了单家两位小公主,连单夜茴也受益匪浅。 “待会到你那边吃药膳吧?我要吃六味饭团、贝母糖梨、四物菜汤、七草粥……。”兴匆匆的莫诗伶念了一大串中药煮成的好料。 “喔,你搭配得好杂。不怕温、冷的药性相克吗?”拿起手机,单晓晨虽这么说,仍是请厨娘准备。 “不怕,我头好壮壮。快夏天了,做个凉补也不错。倒是你要注意一下,别吃到冷性的食物,你体质虚寒。” “我知道。”表姊莅临,夜茴的荷包又有进帐了。 “雅典”是蓝瓦白墙的希腊式造型餐馆,约莫百坪大小,有二层楼。里头的设计明快俐落,屋顶的正中央有一公尺见方的开口,贴着浅蓝的玻璃,让阳光可以放肆的照亮店内每一寸,却又不会亮得刺眼。 “不错的地方。但我们好像来错了。”单夜茴看着涌进的客人以上班族、男性居多,就觉得两名穿制服的女高中生存在得极为突兀。 “不会呀。开店本就是提供客人服务,还规定什么人才能来吗?” 今天星期三,下午是社团活动。单晓晨因为有点感冒,便请了假;夜茴不放心,也一同请了。没料到晓农会坚持来这一家餐厅吃午饭。事态有点不对劲。 “这边接近莫氏集团总部,你要去找什么人吗?” 连打了几个喷嚏后,顶着红通通的鼻头,全身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觉得自己像个破布娃娃。每当滤过性病毒与过敏源相结合时,她便什么事也不能做,忙着补充水分以供鼻水的需求,就这样过了一整天。 所以单夜茴不能理解单晓晨何以坚持来这边吃上一些小点心。依照惯例来说,感冒的晓晨最好躺在床上休息,多喝开水多睡觉,煨得身体暖了,鼻水也就止住了。 “不,我想在这里等人。”昏沉沉的头无力的靠着窗沿。因为椅子够大,所以把双腿缩了上来,蜷缩成一团,看来病恹恹的,要死不活。 “约了人吗?”单夜茴很不喜欢看到晓晨病弱的一面,此刻在外边,她比单晓晨更不自在。这种身体状况,见什么人都是不恰当的。 “没约人,只是想看到某个人。”她笑得无力。再擤了一次不受控制的鼻水,才对坐立不安的夜茴道:“你先回去吧,瞧你担心成这样。” “看不见就不会担心了吗?很天才的论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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