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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当了。在开阳城当了五十两,吃了好几个月饱。”傅岩逍想起四年前不时饿肚子的惨况,不免感激起那只玉佩的功德。

  “订亲的信物会只恒五十两?”织艳挂不住冷脸,两三下被勾起好奇。她对外人无情,对了解她的朋友就没辙了。

  “你以为我天生就是精明商贾啊?能成为今日的我,可是付出很多代价得来的。现在我知道了,那块玉佩价值超过五百两。”

  “你曾经也是傻呼呼的?我不相信!”封梅殊叫道。

  众人虽一头雾水,但对于这一点全大表同意。

  “没去馈回?”织铂追问。

  傅岩逍仰头大笑:“我是什么人?会去追回那种东西川”

  “我以为……。”织钝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伸手抚向左手腕上的玉环。想来,是自己太世俗守旧,才会以为每一个女人都会死命守住对自己一生最有意义的信物。

  “什么?”

  “没什么。”织艳笑得自嘲,不语了。

  傅岩逍却是领会了,他摇头道:“重要的人在心中挂记着便成了。必要时,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随身物品哪值得死守不放?”

  “我可以问问,现在是在谈什么吗?”赵思尧很有耐心的再间了一次。

  “不要告诉他,他是敌方的内应!”封梅殊玩笑的反对。

  “什么时候与刘大哥他们分敌我两方了?”

  “连横合纵间,亦友亦敌,非友非敌,若不是如此,思尧兄岂会兴致昂扬?”傅岩逍轻缓说着,不是故意不详说的,只是远处一直逼近的船只引起了他的注意,推了下仇严问道:“那是谁家的船?”

  “贝家,是贝镇乎父子。”仇岩看了过去,并目测了下雨船交会的地点是在拱桥下方。“会撞到,要让吗?”

  “不让。你去掌舵,我倒要看看是谁会落下河。”他这艘昼舫自柳州特别订制而来,船身加了厚铁皮,防水也防撞,是柳州大船商“鸿图”的得意之作,买家人想学去年那般大船撞小船不妨走着瞧。

  仇岩退到船尾掌舵之后,赵思亮兴奋道:“今年真的是躬逢其盛了。”

  “还不知道哩。今年船上有你这位刺史大人的公子,就要看看贝镇乎的蠢材儿子有多大的愚胆了。”傅山石逍转身交代丫头们带妇孺们下去舱房待着。除了凝嫣与研儿当真乖乖下去外,其他人看来没有遵从的意愿。

  “我喜欢看你骂人啦!”封梅殊不肯起身,其他人附和着。

  傅岩逍危险的挑眉道:“如果被撞下水,你们以为仇嵌会救谁?你们吗?少作梦了,大抵是捞我上岸立即送回家,等他想起你们也是落难者后,赶回来时恐怕只来得及捞尸身。剌史大人的儿子没人敢怠慢,你们又没这等身分,认命的下去吧。”将躲在桌下的封崖拾人梅殊怀中,成功赶人下去。

  “抓稳一点,别奢望我会下水救人。”傅岩逍不谙水性,但有仇嵌在,他可是安全无虞。

  “贝家父子今天所为何来?”

  “还会有什么?以吓我为乐外,不就是顺便耀武扬威吗?他们当真以为我不会记取教训?”

  赵思尧笑:“你是仍学不会泅水没错呀!杀不死你,也只能吓吓你了。全临安城还有人不知道你畏水吗?”

  “逼我是不知道。不过今日过后,我相信全临安城的人将会知道贝镇乎父子的水性如何了。恶……好好一条清澈的临安河,即将浮着一层肥油,真是罪过。”

  由于仇岩掌舵得准确,也交代船工加速划动,使得原本该在拱桥正下方交会的船只,硬是超出半个船身,造成自家画舫已过了一半桥身,而来力的买家画舫只能眼巴巴等候过桥的时机。这座拱桥若同时要过两只船,必会有严重的擦撞:不耐撞的木材,怕要被撞得进水翻覆了。而当一只船先占去过桥先机后,另一只船是梗塞不了的。

  “久违了,贝大爷,贝小爷。”坐在木凳上好悠闲的招呼对方甲板上的父子。傅岩逍懒懒道:“今日晴光大好,使得临安人莫不呼朋引伴游河赏荷,船挤得紧,大家小心些,可别发生去年的憾事了。”

  贝镇平抖着肥重的脸皮冷笑:“是呀,听说你仍然不谙水性,是要小心了。”

  “对呀,别以为你从柳州买来新船就了不起……”

  “志尚!”贝镇平喝住儿子。

  傅岩逍斜腕赵思尧:“奇怪,我这画舫前几日才运到,怎么临安人都知晓了?”

  “想必是贝老爷比别人乖觅些。至少我是今日才知道你买了艘新船。”赵思亮一搭一和着。

  “是呀!街坊邻居还没传开,贝大爷就知道了,简直教人佩服,莫怪承接下了华陀堂的生意,使小弟脸上无光哩。”傅岩逍极尽奚落之能事的同时,也让贝氏父子知道他们昨日才与刘若谦签下的合同,早已不是什么机密了。

  贝氏父子心不暗自一惊。在双方保密的情况下,他们想不出谁会传出这个消贝志尚怒道:“我们家里有你的内应引”

  “那不是浪费人才了?我何必?”

  “一定有!你这小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当年你就放火烧了我们家……”

  “嘿!口说无凭的事别乱栽。刺史大人的公子在此,有冤情尽可上呈。但若没有证据,在下可得告你诬告了,请自行斟酌。”傅岩逍凉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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