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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孟家的宅子在市南的郊区,以市北的展中来衡量,车行莫约有四十分钟。横越了整个市区。这还是以他重型机车来测速,如果搭公车,恐怕得花上一个小时还拐不到市南的边线。

  所谓黑道世家的大本营,应该有怎么样的气势呢?罗蝶起在车行中,幻想过数种模样,全是以日本漫画中出现过的来描绘。不管有多少种,其共同特徵应该相同,就是门口一定站了几个兄弟守门,然后夸张一点就是叁步一冈、七步一哨,才显得出气派非凡……

  “女人,请让你的聪明脑袋休息一下,别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孟观涛敲了下她的安全帽,才替她取下。

  此刻他机车停在长不见彼端的白色围墙前,正对着的是一扇黑色铁门,密密实实地建了五、六公尺高,完全不能看到内部。这种情况与阳明山那些住在仰德大道的居家们相同。让人绝对窥不到内部。

  孟观涛按了下右边门柱的对讲机,不一会,门自动开了,他没有理会机车,迳自牵她的手住里面走去。

  她好奇地四下找寻着。

  没有荷枪人员,没有守门兄弟,也没有恶犬养在四周。怎么看都只是像平常富有人家的建:又因为这宅子建了莫约五十年,所以不能称为美轮美奂,只能说气派不减,沉稳而不虚华。

  由门口走到大宅,莫约有五十公尺的距离,走道二旁种着苍劲的古松。走道的尽头建了座欧式喷水池,池内养着锦鲤。以圆环之姿耸立在门前。房子略有欧式风格,莫约有四层楼,占地一百坪左右,黑顶白墙,是简单俐落并且充塞男性阳刚的特色。

  没有半朵花。这是罗蝶起唯一的发现。

  “看完之后,有何感想?”他不急着进去,坐在水池旁,笑问。

  “这里不住女主人?”她猜。

  “偶尔。”

  “或者没有女人说话的分?”她想起之前看过的别墅,其实也不见用心之处,几乎只是保持设计的原样,没有掺入任何个人喜好的变化。

  “从来没有人为这种居家小事费心。在孟家从来就没有居家型的男人或女人。”

  是的,他们是不同的,黑道家庭嘛。她笑了笑,没有再发表意见,只是感到诧异。

  “一般老大住的地方,不应该有手下吗?如果敌人来犯怎么办?”

  “我父亲的两名贴身手下住在这儿,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司职。一个老大如果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还当什么老大?”

  她抬头浏览四方的高围墙,终於看到每隔五公尺处,在围墙暗处,有一些黑色小型的侦测器。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倒是不难察觉。

  “你们家人都不住在一起吧?”

  “会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

  “那么,今天你带我来这儿聊学校的事未免太慎重了?”她看到他,想找到一点答案。

  他扬起眉,拉她起身住屋内走:

  “你总有一天要住进来的,今日特地来参观看看正好。”

  这算求婚吗?不,这只算是宣布。但他当真以为一切已成定局了吗?好狂妄的说词呵。恐怕他还得等上八年十年才会有所结果;如果他耐心够的话。

  推开门,有叁名男子已端坐在沙发上。坐在上座的中年男子正是孟宗昊,他双手扶在拐杖上,拐杖直立在身前正中央,其气势无与伦比;脸上的笑意柔化了他阳刚的线条。而在他右侧方长沙发坐着的,是两个莫约五、六十岁的老者;犀利的眼光自始至终没有从罗蝶起身上移开。

  “爸、二叔公、四叔公。”孟观涛打完招呼,落座在叁名长辈对面的位置,潇随意的姿态,自有一股王者之风,丝毫不逊其父。

  罗蝶起挣开他手,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心中多少有了谱,忍不住想对孟观涛翻白眼。居然安排了这种场面来让她“开眼界”,好荣幸呀!哼!

  “小姑娘,近来好吧?”孟宗昊含笑地招呼。

  “托福,还不错。”她也笑得假假地回应。

  孟观涛笑道:

  “爸,别逗她了,小姑娘也是有火气的。”

  “好吧,先说昨天的事吧,我们才好拟对策去对付张家可能狗急跳墙的举动。”

  看来内容牵扯到黑道的权力消长斗争问题,那,她坐在这儿又算什么?罗蝶起肯定自己被设计了,孟观涛正是想让她从此无法与孟家撇清。

  “对不起,我想回去了,你们的家务事,我不便在场。”她作势要起身,却被孟观涛改而抓了过去,让她跌在他腿上,并且牢牢地被他搂了住。

  “不,你不许走。这可是你的计画,你参与有功,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她轻笑:“为何不行?孟家向来以侠义自居,怎么此地是来得去不得的?”

  孟宗昊介入他们的“打情骂俏”中:

  “观涛,你就快说了吧,免得小姑娘坐立不安,要娶她入家门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还有得耗哩!冲着他们罗家欠我们孟家一个媳妇的事儿,还怕她不冠上咱们家的姓吗?”叁言两语,点出她得入孟家门的事实。这孟家,果然有当土匪与霸王的本钱。

  可见罗蝶起有多么得到他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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