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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杜冰雁没好气道:“你去问将军不更快!我是什么人?一个没没无闻的半调子军医而已!将军要我做什么我岂敢不从?难不成还是我拿刀顶在他颈子上逼他载我去游玩呀?”

  她微嗔的表情泛着晕红,双眸映着光芒,份外的美丽动人!沙平威心下咚咚两声,猛然退了两大步,面孔震驾!低呼:“老天!我怎么从没有发现过你这么像女人呢?只当你俊秀非凡,你你你是不是用了这张美脸去迷惑将军?杜冰,你可要三思呀!这不成的,他已有妻室了,也不会与男孩儿有什什么沾染,要升官也不是用这种手段——”

  “够了!原来男人的舌头也不比女人短,耳根更是软得与女人相同!一个要成大事的人,却只有这么点见识,轻信耳语流言!咱们二人相识不过个把月多,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人格,可是将军与你称兄道弟七年余,他是如何之人,你不明白吗?”

  “可——可是——”沙平威已经完全没了气势,怯怯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杜冰别看他小小年纪,扳起脸来自有一股凛然威仪,让他开始觉得理亏。

  “要是你真将我当小弟,就站在我这边!前些日子你特别关照我时,早有流言中伤我与你有暧昧,你——”

  “那个王八羔子说的?”沙平威听到一半,立即雷吼大叫!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也有他的份!左拳一挥,立即打垮了晒衣的竹竿。

  “沙大哥!”杜冰雁哀叫的看着她好不容易洗好、才晾上的衣服。天呀!又得去洗一遍了!蹲下身要捡起衣物,但沙平威还没得到答案不罢休,抓住她手臂问:“是谁?先告诉我那个放话的王八蛋是谁?”

  “我不记得了。”十万大军,有本事自己去找好了,累也累死他,就不会来烦她了!

  “杜冰,咱们兄弟一场——”

  “是呀!薄弱到轻信谣言!”她尖酸的回一句。起身要捡衣服到盆子中清洗,却撞到沙平威的怀中,也撞出了一团灰尘!她推开他身子,发现自己的脸又脏了。很认命的掏出手绢擦脸。

  “别再缠着我了,校尉大人,小小军医我还有活儿得做呢。”

  “看来你是不会说了!”他不甘心又很无奈的问。

  “正是。打听这种流言根本没意思,我都不恼了,你恼什么!”收好手绢,打算要走。

  沙平威抓住她“等等,这儿还有点脏。”他指她的鼻子,很笨拙的以袖子轻抹她的鼻尖。可是,还没碰到她的脸,他背后的领口立即被提了起来,抓退了好几步!

  “你们在做什么!”

  又来了!又是这声音!真是太巧了,每次他与杜冰在一起,袁大哥总是以这句话当开场白。

  “袁大哥,我在替他擦脸呀!”

  “而你允许他!”袁不屈脸上闪着危险的讯号,盯视着杜冰雁。

  “我——”杜冰雁吞了下口水;他看来很气愤的模样,让她骇怕又迷惘。眼光躲开他的逼视,才看到袁不屈身边站着沙绍,他正含笑看着这一幕。

  “一同到帐营里头谈吧。子韧,这样下去不是法子。”沙绍意味深长的说着。

  袁不屈神色闪了下,最后点头,一把拉过杜冰雁,占有性的搂住她纤腰,阔步往自己的帐蓬行去。可怜的杜冰雁根本跟不上他的步子,简直像吊在他手上的一袋麻袋,走得很狼狈。

  只有沙平威还在大惊小怪,结结巴巴的低呼:“爹,他——他们——”

  “走吧!”他推了儿子一把。唉!没长进的东西!

  一入帐营坐定,侍从奉茶后立即退出。

  杜冰雁眼观鼻、鼻观心,双手交握端坐在一旁,企图想不着痕迹的与袁不屈分开一些距离。可是到目前为止尚未成功,他的左手似铁钳似的勾住她腰侧。

  首先发言的是沙绍。

  “明日大军即要拔营往前进驻五十里,进入全面部署状态,你不会是打算连她一同带着吧?”

  “他是军医呀,自然是跟着走。”沙平威直言。

  “子韧。”沙绍瞪了儿子一眼。

  袁不屈点头道:“今夜我便将她安置在城内别馆中。”与其说是安全上的考量,还不如说是为了防沙平威;他与冰雁实在太亲近了些!这让他失了理智。

  沙绍拂着胡子,又问:“让她住进别馆?以何种身分呢?别忘了你已娶妻。”

  “她就是我妻子!”袁不屈语惊四座。

  而沙平威第一个跳起来“妻——妻子?搞什么呀?袁大哥你神智不清了!”

  “我不是你真正的妻子,我早说过了!”杜冰雁反驳,此时清雅的声音再无遮掩。

  “你的意思是,她就是两个月前逃出将军府的新娘?”沙绍疑惑的问着。

  “就是她,她叫杜冰雁,入我袁家门的新妇。”

  “可是我记得你指腹为婚的姑娘是扬州的李家小姐吧?何时多出来个杜姑娘?”

  正听得晕头转向的沙平威又插嘴了:“杜姑娘?老天!她是女的?”

  不过,没有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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