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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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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游移不定,她双手抵住他胸膛,无力的企图抵挡二人之间的太过贴合。 “你不是不要我了?让我在此一年,才三个多月,你正新婚,为什么要来?” 他扳住她下颚。 “不要以问题来回避我的质询。你该明白没有用,我一向得到我要的,不要浪费时间。你‘没有’什么?” 她软弱的低语: “我没有‘紧张’。那时你问的。” “撒谎。再问一次,你‘没有’什么,为了什么‘没有’而要逃开我?”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眼神擒住她的,交会在尺间,语气似羽毛般轻柔。 他又善用他的逼迫了。 她闭上眼,颤抖而卑微的轻喃: “我没有为你动心,我没有爱上你,我没有许愿希望你来!我没有思念过你,一天也没有。”老天爷!她在自掘坟墓!第二次,她在他面前垂泪,感觉自己的软弱,以及给他毁灭自己的把柄。她不敢睁开眼,只任凭眼泪不断的奔流。 她不知道他的表情如何,但他双臂搂紧了她,唇拂过她耳垂,留下了两个字:“撒谎。”然后,一把抱起她,走入她的卧房,以惊人柔情的方式爱她,那是生平第一次,他对她展现不具侵略与霸道的占有,让她不再自觉是他欲的工具,而是正在被爱着。 因为始终没睁开眼,所以她不知道那感觉是否真实,当成一次奢侈的幻想吧!怕睁开眼时发现一切全是自愚,怕见到他眼中的嫌恶,所以她不睁眼,一意当成自己正在幻想;而他,这个天生绝情的男人,终于也有爱人的时候,在她的梦境之中,他以爱救赎了她──但愿不要醒…… “台湾的事,预计还要进行多久?我该在何时准备好基金?”小林东旭倒了二杯清酒。一杯端给坐在桌子外面的王竞尧。 此时是凌晨三点,二人坐在小林东旭隐密的和室中。暖气调得不高,微微凉意正好可以喝酒暖身。 “再三个月,一切结束。”王竞尧盯着矮桌上的一束幽兰,语气漫不经心。 但这是个严肃到足以令台湾商界陷入恐慌的话题,小林东旭的表情凝重多了。 “确定吗?那──之后呢?” “之后?带着我的女人与女儿旅行地球一周。”他笑得放肆。 小林东旭当他在开玩笑,有些冒汗的问: “你当真是要做绝了?为什么?他是你祖父,而那大片江山已多数掌握在你手中了,为什么?” 王竞尧深沉且带着讥嘲的问他: “你以为我计画了十几年的事,只是为了吓吓他而已吗?你年年派人研究我,居然只得到这个结论!” “但,为什么?”他真的不明白!而这一点,恐怕穷其一生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他怎么敢?所以一时之间,小林东旭无法沉住气,直接问出口,即使被嘲弄也无所谓。“你们到底有什么仇?” “一定要有仇吗?我可以藐视天地鬼神,可以玩弄法律,可以操纵他人的命运,当然更可以玩弄我的财富。” “但,一旦你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仗权财而有的威势便不再是你专享的了。一穷二白的你再也什么都不能做!你可以玩死王亿豪,但何必与那些可以买下一个国家的财富过不屈?”没有人可以放下财富的,王竞尧居然狂妄到连财富的取舍都要玩弄。当他没有财富时,就没有狂妄的本钱了。他不明白!偏又知道王竞尧不是说笑,他当真要弄垮王家累积了三代的巨大产业。 王竞尧举杯看他。 “如果不麻烦,我会将所有王家的产业变换成美金,以碎纸机绞碎,在非洲的上空。或者买下美国的一个州,将大戈壁的核废料挖出来,改埋在那里,然后买一颗原子弹,投射到那个洲,再制造一颗香菇尘烟,让美国忙于家务事而不再四处挑拨人引发战争,企图发战争财补其财政赤字。” “狂妄!”小林东旭与他乾了一杯! “但……失去了王家的财富,你还可以供养她们母女优渥的生活吗?”“豹”集团的规模根本比不上王家,而且集团内所有营利全数均分给各首领以及手下组员。若有资产,也属公款,王竞尧向来分文不取。小林东旭更深知,若有谁敢资助他,必是大大的悔辱了他。那么,何怜幽母女还能有更好的生活吗? 王竞尧身形更慵懒得半倚桌面,眼神却转为凌厉。 “她明天会搬家。” “为什么!?”小林东旭不安的问,自认没有露出丝毫异样……他不可能会看出来! “挽救你的命。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王竞尧起身拉开纸门,往二楼走去。冰冷森寒的口吻让小林东旭冒出冷汗,久久战栗不止! 王竞尧比他能预测的更危险! 他以为……王竞尧已逐渐不要她了……恐怕,只有更深的痴迷了。是呀!那种奇异的女子,谁能不痴迷? 他是没希望了,不能再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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